我不知道该怎么同对方说。

张了张嘴，千言万语要劝对方的话，全都哽在了我的喉咙间。

我该怎么说？

说我只想让你能活着吗？

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容祉只想让我活着呢？

想必也会很生气。

我想了很多，犹犹豫豫才开口：“它说了，如果是一点修为都没有，如果有修为维持呢？”

“师父和师弟他们都在，若是他们分点修为在我的身上，不就可以了吗？”

容祉沉默着，抓着我衣服的手松了松，哑声道：“阿见，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你当然不好骗。”我故作生气道：“我才是那个好骗的那个，不然也不会被你骗那么久。”

半开玩笑的话让容祉没那么在意无字天书所说的了，但是眉宇间，还是带着化不开的愁。

“我们还会别的办法。”容祉捏了捏我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们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嗯。”

面上看着是妥协，我知道容祉一定会背着我去问无字天书的，趁对方被事物缠身的时候，我独自去找了无字天书。

见我偷偷摸摸的，无字天书一脸嫌弃道：“怎么在你自己的城里还跟个做贼似的，你这个城主也实在是太窝囊了点吧。”

若是平常我必定要跟对方斗斗嘴的，但是此刻为了不让容祉发现，我只能速战速决，把自己当时跟容祉说的方法再说了一遍。

当时的确是有几分哄着容祉的意味，但是也不得不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期盼着。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至少同意这个方案的阻碍就没有了。

正当我满怀期待地看着无字天书时，对方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不能。”

“你现在是魂体，一身修为是当初容祉给你的鬼力，同根同源，你现在就相当于是一只鬼；如果是白白他们灵力的话，且不说你能不能炼化。当时的你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鬼，那些灵力不仅不能维持你的魂体，还能再加速你灭亡的速度。”

我不死心接着问道：“既然我需要鬼力的话，如果右护法把自己的鬼力分我一点呢？”

无字天书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忍心，我心里的惶恐如同破了一个大洞，越来越大，不断地泄出来。

“没有办法的，你如果要维持你的形体，就必须要修炼到你如今的修为，单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

随着对方的话，那个大洞彻底变成了黑暗，笼罩着我。

要么用我的死换整个鬼城与容祉的一线生机，要么就是我们一起死。

孰轻孰重，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一旦想起当时容祉所说的，我就忍不住难过。容祉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挽回的，如今全都又要走一遍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