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靳卓斯效率太低,有他当僚机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把苏蘅拿下。
霍晓问过靳卓斯为什么不告诉苏蘅,他就是当年福利院那个被苏蘅照顾过的小男孩。
靳卓斯沉默良久,解释说时间隔了那么久,人的性格喜恶都是会变的,谈过一段的想再续前缘还困难重重。何况他们那点旧日情分在苏蘅心里难占多少分量,靳卓斯和以前变化太大,苏蘅也很难和以前的样子挂钩,倒不如重新开始。
“苏老师,喝点水。”
霍晓把厨房火关了,走到沙发前,给苏蘅递上一杯水。
他站在苏蘅面前,决定给他们再添一把火。
苏蘅或许不念旧,但一定不狠心。
“苏老师,我看靳卓斯今天下午情绪不太好,他有躁郁症,虽然这几年病情好转,不再去医院治疗了,但一直吃药控制,我还是担心他有复发的可能性。你以前是医生,对这类病情有所研究,卓斯和你住在一起,又那么信任你、敬重你,只要你劝劝他,他肯定会听的。”
苏蘅震惊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苏老师不知道他有躁郁症吗?”霍晓疑惑地问。
“他……他没有告诉我啊……”
“也是,”霍晓点点头,微不可闻地叹声气,“他就那种性子,什么都自己憋着,死活不说出来,你要是不逼着他说,等他自己开口就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了。”
“卧室的柜子里,应该还有他吃的药,你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帮他捎过去。”
霍晓用那种“天要下雨了,帮朋友带把伞”的语气嘱咐苏蘅,然后道了声别就走了。
苏蘅脑子昏昏沉沉,在沙发痴坐了一会儿,猛然站起来,因为血液不流通,脚一滑差点栽倒,但是苏蘅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踉跄着往靳卓斯卧室跑。
靳卓斯屋里陈设很简单,苏蘅翻了几个柜子没发现,矮身打开床头柜。
柜子里摆着很多药瓶和一板板摞在一起的药片、胶囊,苏蘅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打下来,手指颤抖地攥住一瓶药,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一边死死盯住标签上面的字。
他用力闭紧双眼把眼泪挤出去,用袖子狠狠一抹,抬头凑近了看,又立刻有新的眼泪涌上来,像站在雨幕里,怎么也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
苏蘅等眼泪流了一阵子,视线清晰了才辨认出这些药。有些是国内熟悉的药,能稳定心境、减少自杀攻击行为,是他以前也给病人开过的药,还有些是国外最近投入市场的新药。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苏蘅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立刻接通了。鼻息颤抖,哽咽着说:“靳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