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将将停在心理中心楼下,靳卓斯打开车锁,习惯性要下车给苏蘅开门,
苏蘅攥着安全带想了一阵儿,趁着他下车前说:“靳卓斯,今天晚上下班你不要来接我了。”
靳卓斯开车门的手顿住,好像被从背后射了一把冷箭,偏过头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用不着你麻烦。”
“我来接你明明更方便,这么多天了,为什么突然不让我来了?你别和我说是因为昨天被我揍的那个男的!”靳卓斯愤恨地说。
苏蘅漠然地与他对视:“没错,就是因为他。如果你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接我的事以后就不必提了。”
靳卓斯嘴唇殷红,大而瞋黑的眼睛里全是被斥责的委屈和气愤。他突然转过身拧着方向盘,把油门一踩到底。
苏蘅始料未及,手握着门把手,怒气冲冲地喊:“靳卓斯!停下!”
靳卓斯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大有要把苏蘅拉去哪的架势。
苏蘅心中慌乱,手指死死地攥着安全带,不知道靳卓斯到底把他带到哪去,到底要干什么,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能威胁的只有……
“靳卓斯!你再不把我放下,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苏蘅的威胁手段简直像小学生吵架,搞得他极为没面子,喊出来的一瞬间自己都臊得满脸红。这都是因为靳卓斯蛮不讲理,根本没办法用成年人的方式说服他,想到这儿,苏蘅更加气愤地瞪着他,恨不得把气全撒他身上。
苏蘅的威胁奏效了,靳卓斯踩上刹车,等车缓缓停下,苏蘅拉着车把手拉不开,气冲冲地朝他吼:“打开!”
靳卓斯拨开锁,苏蘅立马推开门蹿出去,“砰”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靳卓斯阴鸷地盯着苏蘅的背影,五脏六腑都好像浸泡在酸水里,呼吸稍一牵动就是钻心的疼。
他愤怒地喘着气,狠狠砸了方向盘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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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靳卓斯脸色比以往还要阴沉,气压低得能吓死人。职员汇报时出现的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他都要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严苛到吹毛求疵,把小职员脸色说得越来越白。
霍晓在旁边疯狂使眼色,全被靳卓斯屏蔽了。会议结束之后,小职员偷跑到霍晓办公室撒娇哭诉,说现在其他员工都在背后嘲笑讥讽他。
霍晓敲了敲靳卓斯办公室门,插着兜劲劲儿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