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摇身一变跻身上流社会,一落座,那股商务精英范扑面而来。
“好久不见,你变化挺大。”苏蘅先开口说,带着略微揶揄的语气。
“你也是啊,”陈隶却心事重重,“以前你性子还能算跳脱,现在怎么这么郁闷了,又沉又颓。”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眼看穿苏蘅安然无事的伪装,估计在陈隶眼里,苏蘅穿多大裤衩子他也能看出来。
“是不是高中你外婆的事……”
听到这里苏蘅手指下意识开始神经性刺痛,扯得心脏一起抽搐痉挛。
陈隶再说下去仿佛就要打碎潘多拉魔盒,苏蘅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阴暗都要化身厉鬼咆哮而出。苏蘅潜意识逃避听到接下来的话。
“等等,”像是划开一个求救信号,陈隶瞬间止住话头,苏蘅扯着嘴角说,“我们现在这么大年纪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老说小时候的事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呢。”
陈隶小心观察苏蘅的神色,半晌才继续开口。
苏蘅每听一句便嗯一声,丽伯特的香醇在高脚杯口绽放,他一杯接着一杯喝,到最后嗯也变得模糊不清,识别不出意义。
有陈隶看着,没到烂醉如泥那境地。他适时拦下,两人各自叫了代驾回家。
苏蘅脚步有些打晃,手指迟钝地输完密码,打开门赫然一张阴沉沉的脸。
吓得苏蘅惊叫一声,歪歪扭扭地撞到门上,撞得都有些清醒了。
靳卓斯跟一尊大神似的站在那儿,声音很冷:“你今天回来很晚。”
“确实,”苏蘅打了个哈欠,“你今天睡得也挺晚的。”
靳卓斯挡在门口,苏蘅站在门外静等他让来路,但是靳卓斯仿佛不懂眼力见,一点都不动弹。
“你臭死了。”靳卓斯忽然皱着鼻子说,非常嫌弃。
苏蘅立刻两手捂住嘴巴,怕自己的酒气熏到他。
“对不起。”嘴唇藏在掌心蠕动,声音闷闷的,像是软乎乎毛发蹭过人脸颊。
靳卓斯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甚至找不到一个能生气发火的理由。
“应该没有吧,我没喝多少啊。”苏蘅说着,犹豫着闻自己的袖子。
“你身上有味道,不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