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左转,就是沈冰洲的卧室,房门紧闭,顾山泽上前敲门,轻声唤道:“沈老师?”
二楼安静无人,敲门声清晰可闻,里头却没有回应,好似故意不理会。他私自扭动门锁,发现从里面反锁了,果然是故意不理人。
顾山泽再次敲响,“沈老师,你还好吗?你姐让我来看看你。”
对待姐控男,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出姐姐的名头,果然,没多会儿,门开了。沈冰洲出现在门后,冲着他冷冷道:“你又来干什么?”
上来态度就这么冲,估计真被气狠了。顾山泽露出几分少见的温和微笑,“刚刚的道歉满意吗?不满意,我还有别的法子帮你出气。”
沈冰洲将轮椅挡在门口,态度疏离冷淡:“我不需要她道歉,也不需要你出气,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
他拿起礼物朝前递过去,“听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来给你送礼物。”
常见款式的礼盒,上头的丝带扎成标准对称的蝴蝶结,鉴于之前他斥巨资拍下蓝碧玺的行为,沈冰洲立马联想到贵重首饰一类,连手也未抬起,直言拒绝道:“我不要,你拿回去。”
顾山泽以为他在撒气,蹲下来哄他:“拆开看看再决定要不要,万一喜欢呢?”
拆不拆开,根本不是重点,自从知道顾山泽的取向,沈冰洲一直心怀忐忑。顾山泽是血红的一团火,他有意靠近,再冷的冰山也会融化,他们不能再越界了。
他端正神色,无比冷肃地说:“顾山泽,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喜欢男人。”
拿礼物的手,在半空僵了一刹。只有一刹,顾山泽忽地笑了,“跟我呆几天,就会自然而然地喜欢了。”
“顾山泽!”沈冰洲陡地提声,“你还不懂吗?我要订婚了!”
“你订个屁的婚!”他毫不示弱地爆了句粗口,“都闹成这样了,还嫌受的委屈不够?”
沈冰洲垂下眼睑,没能说出话。委屈也不见得,或者说早不在乎,前几天起夜,他听到姐姐房间里拼命压抑的哭声,和这个相比,他的委屈算什么?他只能无力地摇头,“你放弃吧,别来纠缠了。”
话已至此。
顾山泽冷脸盯着他,许久之后,哂笑着开口:“你不会铁了心要娶她吧?”
沈冰洲闷着头说:“对。”
说出之后,他才发觉声音是颤抖的,连自己都能听出没信心和不确定,他已不敢直视顾山泽的脸。这样僵持了良久,一只礼物盒子扔到了怀里,他听到顾山泽说:“拆开看看吧,不喜欢可以丢了。”
等他抬头,顾山泽已经走到楼梯口,只留下情绪难明的一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