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这个被他带走指?”
冷峯:“比如小冬不爱我了离开我,或是我们中有一个死了,或是一起死了。”
导演(心想):艺术家就是艺术家,死这个字都毫不避讳。
别冬(坦然看镜头):“会死,但不会不爱,不会离开。”
导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导演:“小冬老师,你怎么看到自己的作品?你在乎别人说你【野生】吗?”
别冬(想了想):“在乎的,我喜欢这个词。”(调皮地笑)
冷峯:“这个词简直正中他心好么。”
别冬:“我就是不专业,没受过正规的美术教育,那些评论文章里写的许多专业术语我根本不懂,可是我懂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什么又是痛,懂被剥夺到一无所有是什么感受,也懂一丁点的得到和拥有是什么滋味……这些都,很珍贵,我所拥有的,也仅仅只是这些。”
导演(沉默):“你拥有的很多。”
别冬(看冷峯笑):“对,很多。”
第95章 威尼斯
昆明没有飞米兰的航班,冷峯带着别冬从登虹市直飞,别冬对远行的新鲜和雀跃感止都止不住,在国际航站楼所有手续都跃跃欲试地想自己去弄,冷峯也没像以前那样大包大揽,他知道这对别冬来说是一件好玩的事,他可不会轻易抢夺小孩儿的“新鲜玩具”。
是的,别冬越来越像个“小孩儿”了,冷峯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别冬的样子,那么硬又那么紧缩,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警惕周遭的一切动静,随时会因为害怕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但现在看着这个在机场大厅满场跑办手续的小孩儿,冷峯终觉“老怀安慰”,费了那么大的劲,总算把别冬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警惕和各种对自我的严苛都去掉了。
他可以像个正常的,好好长大的,20岁的年轻人那样发出欢呼,因为一丁点没做过又做成了的小事雀跃,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叽叽喳喳地问这个问那个,根本不怕别人笑话,半吊子英语也敢跟一起排队的老外聊天。
也终于不再觉得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舍得花钱对自己好一点。
这真好,冷峯觉得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