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陪你再睡会儿?”别冬故意说。
“好!”一说起这个冷峯可来劲, 拉着别冬就要再埋进被子里。
别冬笑着打他:“有没有正经啊,今天事儿可多,明儿再陪你睡行不行?”
“好吧。”冷峯又蹭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别冬把粥煮上,又烧了热水,等冷峯洗漱完给他刮胡子。
小卖部只有最老式的手动刀片,冷峯看别冬拿着刀片利落的样子,他就喜欢看他用刀,在炕沿坐得端端正正地,把脖子伸直眼睛微闭,说:“这张帅脸就交给你了。”
别冬抿着唇笑,又忍不住逗他:“现在你小命都在我手里,一会我要是故意失手给你把脸划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跟我一起了。”
“真的啊?你说的,不许耍赖啊,赶紧划。”冷峯说着还把脸往刀片凑得更近。
别冬笑着骂他是个疯子,给他仔仔细细打上泡沫,剃刀在酒精棉上抹了抹,然后麻溜又细腻地沿着冷峯的侧脸和下颌刮过去。
才刮两下,大门口有人敲门,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问:“冬子?冬子在吗?听我爸说你回来了?”
别冬一愣,冷峯仰起脸,故意开玩笑小声问眼前人:“谁啊?听声儿像你初恋女友啊?”
别冬轻轻锤他一下:“别乱说,可能是兰雅,听他爸阿布叔说的。”
“哦……”冷峯还是一副故意做出来的恍然样:“去开门啊,大冷天的人姑娘站门外呢。”
“来了!”别冬大声说,剃刀还在手里拿着,快步过去开门。
屋外头果然是兰雅,两人甫一照面,互相都楞了下,别冬印象中的兰雅还是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明明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上学的时候别别扭扭地就再也不愿跟他走一道了。
兰雅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年轻人,一时都哑了口,别冬变化太大了,样貌,神情,嗓音,再一看到别冬手里握着的刀片,兰雅一惊,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别冬尴尬了一瞬,把手往身后一背,说:“小雅啊?好久不见,快进来。”
这么一小会,兰雅刚刚拍门时的大大咧咧都收了不少,她走进屋子,赫然看到炕上坐着另一个人,即便坐着也能看出来身形高大,肯定比别冬还高,她又吓了一跳,这人半边脸都是泡沫。
别冬这才举了举手里的刀片:“噢,小雅,这是峯哥,峯哥,这是阿布叔的女儿兰雅。”
冷峯顶着泡沫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小雅好,不好意思正刮胡子,一会再给你倒水喝。”
“不忙不忙,我自己来。”兰雅摆摆手,倒也不客气,自己去倒热水,还给别冬和冷峯倒了两杯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