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冷峯恍然,抓了抓乱糟糟的头,“我现在就过去找他。”说着就要再去机场,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又跑回来:“四哥,我赶时间,就不回家拿车了,要不……麻烦你送我去机场?”
司放又“草”了一串,说:“你不如打电话给他,让他早点回来不就得了。”
冷峯神情严肃:“那不一样,我过去是接老婆回家,打电话让他回来,那就是等着挨打。”
司放已经拿了车钥匙,一边出门一边说:“你特么还知道要挨打,以为过去就不会挨打了么,你知道小冬为了让你过去,自己忍得有多辛苦,一个人承担了多少事儿……”
冷峯竟然笑了,问司放:“小冬很想我吧?”
司放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肯说话了。
折腾到下午,从镇上到村里的小巴车都停了,冷峯坐着一辆三轮车到了雪湖村,多亏司放告诉他,之前别冬跟他提过准备在村子里住几晚,还麻烦他帮忙多照看几天客栈。
冷峯不知道北国的四月竟然还是凛冬,就穿一件夹克,在四面漏风的三轮车里吹了一路,冻得他直打喷嚏。
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敲门,问别冬的老家是在哪里,他不知道别冬父亲的名字,只能提别冬,被问到的人大多摇头说不知道,最后还是一户人家的大叔出来给冷峯指了路。
小木屋没有门锁,冷峯进去看了看了看,屋子打扫得很干净,但没人,冷峯转身又出了门,他看向木屋背后高耸的雪山,若有所思。
冷峯终于见到了北国的雪,傍晚微弱的夕阳洒在雪林上,冷峯看到就想起别冬如雪一样的皮肤,心里的渴望如雪崩一样疯涨,让他顾不上疲累,上山的路手脚并用,越走越快。
天光越来越黯,林间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上山的路上只有那么一串孤独的脚印,已经快被新雪覆盖,冷峯沿着脚印往前,看到了许多别冬曾经跟他讲过的森林里的动物,鹿,松鼠,傻狍子……翻过一座山坳,他看到了一片湖。
远远的,别冬背对着他,坐在湖边,面前有两座坟墓,旁边有一个小帐篷,还生着一堆篝火。
别冬的肩膀微动,似乎在跟面前的两座墓碑说着什么,冷峯站在一棵树后,静静看了一会,雪越下越大,他冻得上下嘴唇都在磕巴,整个人都成了冰棍,却不敢上前出声。
突然,别冬起身了,他动作迅捷,转身的时候已经端着一杆枪,面朝冷峯的方向,没出声,犀利如刀的杀气却遥遥隔空传来。
冷峯缓缓地走出来,别冬楞住,而后赶紧放下枪。
他难以置信地跑了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峯哥?峯哥?”眼前的人头发和胡子乱飞,野人一样。
冷峯二话不说,紧紧抱住了他,别冬被冻得一激灵,问道:“你怎么……”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远在上万公里外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