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峯二话不说,一把拽过他胳膊,把手背贴到别冬的额头上,烫得吓人,他皱眉:“嘴硬什么?”
而后松开他,两人出了病房,江沅和司放在外头,准备一起回去,冷峯说:“再等等吧,有人发烧了,得挂个水。”
“谁?”江沅眼神在两人中扫了个来回,很快反应过来:“小冬发烧了?”他的手很自然地贴了贴别冬的脸颊,一片滚烫,“呀,这么烫,快,咱们去找医生开药。”
别冬本来根本没想提这事,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发烧,在老家的时候,穿得那么单薄,在雪地里一待那么久都没事,跟只小雪豹一样,寒冷是他最熟悉的东西,怎么今天落个水就发烧?别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体变弱了。
医生量了温度,38度7,开了挂水的药,别冬坐在输液大厅宽大的沙发椅上,开始挂上水之后,昏昏沉沉的感觉才沉重地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又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司放去外面餐馆打包了吃的东西,拿到输液大厅几个人简单吃一点,别冬右手正吊着针,吃不了,江沅于是拆了双干净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送到别冬嘴边,别冬有些尴尬,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江沅不顾别冬的尴尬,诚恳地说:“没啥不好意思的,你这不是不方便嘛。”
别冬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肯,那块红烧肉高高地举在那,像江沅欲盖弥彰却又昭然若揭的心意,司放闷着头不看,心里骂着江沅死性不改,一直不吭声的冷峯却突然把那块肉用筷子接了过来,三两口吃了,江沅一愣,骂了声“草啊……”
冷峯从打包袋里拆了支勺子递给别冬:“用这个。”
别冬这才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知怎么,刚刚江沅那看似正常的举动让他觉得尴尬极了,他知道江沅是好意,也没什么出格的,但就是……别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别扭。
但他昏昏沉沉地,顾不上深究,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就缩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司放和江沅问起今天下午出的事故,冷峯简略讲了下,江沅看了眼闭着眼打盹的别冬,感慨地说:“小冬真是英雄。”
司放也连连点头,江沅看了眼冷峯,说:“你今儿怎么不说这种行为是莽夫了?以前不都这么冷嘲热讽地么?”
冷峯冰山脸:“情况那么危急,还能怎么办,还得反应快才追得上。”
江沅说:“你就是嘴硬,明明自己也跳了,就是不肯承认这种行为是对的,是值得被赞美的。”
冷峯不接茬:“过都过去了,还不知道仁爱那边怎么说呢,青姐去处理后续了,要是把事故责任都算到我们头上,那有得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