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声音怎么这样?感冒了?”
陈洛愉喝了一口蛋酒,清了清嗓子道:“嗯。”
“是不是又穿太少了?还是医院太忙?”刘丽亚自说自话地叹气,“妈妈早就跟你说了,别那么较真,以后毕业了去私立医院多舒服。”
陈洛愉不想跟她纠缠这些没意义的话题,便问她找自己什么事。
刘丽亚说没什么,今天刚好有空就打给他聊聊,还跟他提起上次说的在华西实验室上班的同事女儿。
陈飞麟就在身边坐着,陈洛愉哪能回答这种问题,赶紧找理由把电话挂掉。
又休息了一晚,陈洛愉继续回到急诊岗位。第三天下午,他定做衣服的那家服饰店打来电话,说衣服做好了,随时可以过去试穿。
后天就是陈飞麟的生日,他特地和同事换了班,跟陈飞麟约晚上在西餐厅吃饭。不过律所傍晚有个临时会议,陈飞麟耽误了快三小时才能走,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用餐时间。
陈洛愉独自坐在酒店大堂等,他赶到的时候,陈洛愉已经睡过一觉了。看着他歉疚的样子,陈洛愉笑着说没事,拉他去吃海底捞,饭后又点了蜡烛唱生日歌,看他在烛光下许愿,再给他递上生日礼物。
看着丝绒盒子里躺着的圆形银币项链,陈飞麟用指腹轻抚着那个还是有点歪的‘麟’字,笑道:“刻坏了几个?”
陈洛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肯说。陈飞麟把项链戴在脖子上,问他:“好不好看?”
他怔怔地看着陈飞麟,随后把自己领口里的项链也拿出来,反问道:“一样的,你说好不好看?”
从桌子下面牵住他的手,陈飞麟笑了。
饭后两人坐车回去,陈洛愉把那两套西装拿出来给陈飞麟试。
得知这是他特地为自己定做的,陈飞麟要他帮自己试,结果试着试着就滚到床上去了,激动地做到了后半夜,还解锁新姿势,导致他第二天腰酸得起不来,只能躺着休息。
接下来两周,陈洛愉去看了陈方文三次。
起初他很矛盾,但是随着接触的增加,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陈方文。
他和陈飞麟谈过这个问题,陈飞麟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分析,认为他这么做并没有问题,人都会渴望亲情,渴望父爱。
他明白陈飞麟是想安慰自己,而且想到陈方文时日无多了,他又觉得继续瞒下去也许是不对的。纠结再三,他给孙红打了电话。
孙红正跟黄晓偌的奶奶坐在院里晒太阳,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聊了一会儿后,他开始支支吾吾,旁敲侧击地问起孙红对生死的看法。
孙红的语气依旧带着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也不算突然,”陈洛愉解释道,“之前在急诊轮岗了一段时间,感触比较多。”
孙红是华科大的退休老师,一辈子都在学术岗位上教书育人,对于生死的看法会比寻常老人豁达许多。
她起身走到院子外面,说:“上次晓偌她奶奶从北京回来时,我们也聊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