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晚上没有训练,队友们都得去教室,有老师给他们补课。
吃过晚饭稍微坐了一会儿,顾染就背上装备,往滑冰馆走。
三月初,入夜之后还有些凉意。今天的风很大,刮在脸上就像利刃划过皮肤,又干又冷。
顾染忽然想起之前他妈跟他说过的话——体育这条路并不是人生的捷径,反而更加崎岖和艰辛。
“你明明可以走一帆风顺的坦途,为什么要选择最艰难的那条路?”
顾染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就是想走一走,试一试。
他本以为滑冰馆还有其他人在训练,换好衣服进了冰场才发现,里面就只有徐清。
徐清看了一眼时间:“不错,你还挺准时。”
顾染左右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然呢?我请两个人过来陪你?”
顾染戴上头盔和护目镜:“不用了。”
“15圈技术滑,开始吧。”
技术滑就是放慢速度,让运动员尽可能的把姿势做标准。
这倒不是个费体力的活儿,以顾染现在残存的那点体力,勉强可以支撑。
但是接踵而来的是精神上的摧残——徐清把他的技术批得一无是处,起跑、直道、弯道、冲刺……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徐清依旧保持了自己言简意赅的风格,技术指导只说一遍,说完了就让顾染继续滑。
幸好顾染脑子聪明,理解能力够强,他指出的问题都能及时改正,否则,都不敢问第二遍。
就这样,顾染维持了一个星期上午体能,下午专项,晚上技术的高强度训练。
第一天、第二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跑完5000米,都有吐一场,后来早上干脆少吃一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最难熬的是第三天和第四天,乳酸在肌肉中大量堆积,让他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晚上接到许玫的电话,妈妈温柔的关心两句,就让他眼眶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在父母的悉心呵护下长大,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尽管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向父母吐露过半个“苦”字。
他想,如果他说一句太苦了,不想再练了,明天早上一睁眼,他爸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宿舍门口,说要接他回家。
但他就是不想认这个怂,就算他不想练了,那也是他觉得这项运动没什么挑战,而不是他因为训练太苦,坚持不下去。
一个星期之后,徐清终于停了他的体能训练,开始让他跟着队友一起上冰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