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漂亮。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男人声音很轻,很平静。好似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事实,毫无情绪。
谢云氤心中嘀嗒一下,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傅斯隐的手一向很凉。
他似乎体温比别人都低一些,每次谢云氤靠近都能清楚察觉这点——此时也不例外,青年温暖的体温传导过来,不多时竟有些渲染。傅斯隐唇边笑意停顿,目光凝滞在他脸上。
谢云氤抿了抿唇,“……阿姨真好看。”
的确是位美人。
即使是许久之前的老照片,清晰度不足,也能看出那种极致的风情。长发温婉,气质出众。
怪不得……
谢云氤偷偷看一眼傅斯隐。
怪不得,傅斯隐也很好看。
就是眼睛不太像。不过说起来,这样的眼睛,其实最衬傅斯隐。
放在别人脸上,都觉得不合适。
他踟躇片刻,忍不住开口:“傅先生,这么珍贵的东西,要不……”
要不还是还回去吧?
母亲遗物、还有照片,他拿在手上,愈发发烫,又愈发沉重。
傅斯隐却淡淡道:“已经送给你了。”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没必要还回来。更何况……
那不过是个人类。
生下他就去世的人类女性,被利用致死,与他连面都没见过,只偶然留下这挂坠。
他当时送出这东西,也只是随手。
并没有特别意义。
可是……
谢云氤想得很深。
青年认认真真端详那张照片,重新关闭小机关,把挂坠恢复原样。
然后,他极郑重自口袋里掏出常带的湿巾,轻柔把挂坠擦拭一遍,擦得整洁干净、焕然一新,还不忘用干纸巾再度吸去多余水分。
挂坠现在金灿灿的、一圈金边衬着中间镶的宝石,灿烂又夺目,瞧着就是件艺术品。
擦完了,谢云氤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笑眯眯摆在手上,对傅斯隐说道:“傅先生。”
傅斯隐回以平静目光。
“谢谢你送我这件礼物。”
“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他说得如此正经,彷佛是什么关于命运的重要礼物,傅斯隐一时啼笑皆非,微微开启的唇没说出任何话。
东西看完了,谢云氤带走了一些旧照片,打算拿到谢家那边摆上,就离开了。
时间还早,两个人顺着镇上的小路,似是漫无目的,走到了商业街。
这边已和从前大为不同。谢云氤分辨许久,才从几张新换的招牌上,找到曾经的一些印象。
他余光瞥一眼身边的男人,干咳一声,“傅先生,咱们晚上吃什么?”
“要不要去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