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氤窝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只抱枕。
因为在自家,他稍显随意。脚上的鞋子在进门时就脱掉了,此时只穿着袜子,曲起双腿,把自己团成一球,像试图蜷缩自身、以抵御外界的小松鼠。
若是有条大尾巴,他一定第一时间包住自己。
傅斯隐无声靠近过去,在他身侧矮下。
“是右腿?”
“……是。”
于是男人伸出手来,手指抚上他的脚踝。
……脱掉他的袜子,将裤脚往上卷起。
细瘦脚踝白皙又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握在上面,极有对比感。氛围正好,谢云氤竟也没察觉有些过界。
因此,饱满微凉的指腹就这样巡过寸寸肌肤,定格在肌腱处。
很细,但有力。
这是谢云氤的小腿,给傅斯隐的第一印象。
到底是多年练舞的身体,线条流畅、优美得不可思议,好似造物主最精心的作品。锻炼得当的骨骼与肌肉亦是完美搭配……并且,生机勃勃。
年轻又富有活力。
若是不能再出现再舞台上,确实是很大的损失。
然而……
治愈与创造是良性的领域,他却代表死与邪,是万物阴恶面的集合。
这并非他所擅长。
“……没关系啦。”
男人长久的停顿,让谢云氤误会了什么。青年勉强露出笑容,反而来安慰他,“医生说我恢复得还可以啊。估计再过两三个月,我就可以跳舞了。”
他笑着说道:“到时候,我给傅先生送几张票吧?傅先生可以去看我的演出。”
“我跳舞跳得很不错的……傅先生,你以前应该没看过吧?”
“看过的。”
出乎谢云氤意料之外,男人轻轻笑了下,给出了肯定得回答,“我看过你的演出。”
“啊?”
谢云氤瞪大眼睛,忍不住追问,“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他已经知道,傅斯隐这么多年都在国外。那么,是他全球巡演的那次吗?还是参加几次大赛的时候?他跳得是哪个节目?演出得是哪个角色?
就在此时,傅斯隐自然松开手,让谢云氤收回小腿,表情也自如许多。凝视着青年眉宇间仍未消散的一丝忧悒,他直起身来,重新坐在沙发上。
就在谢云氤的身边,极亲密的距离。
像……伴随无间的情人与伴侣,他打破二人之间的社交距离,靠近、再靠近,而谢云氤却渐渐习以为常,丝毫没有发觉。
谢云氤还在等他回忆。
傅斯隐魔魅深邃的眸看着他。
“你忘了吗?”
他唇角勾起,笑容优雅道:“八年前,你第一次全国大赛。”
那次……
谢云氤恍然大悟,可转瞬间陷入新的疑虑——等等,那次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