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古怪,你赶紧出去!”
“……”
傅斯隐神色微妙,“……你叫我,是为了这个?”
“对啊。”
谢云氤理直气壮道:“这里很奇怪,我怎么都走不出去,万一你也进来了,岂不是我们两个都困在里面?”
他咬了咬下唇,“完了完了,结果你还是进来了。”
说着,他看了傅斯隐一眼,似乎还很失望。
……失望傅斯隐怎么和他一样,也进了陷阱。
傅斯隐:……
他没想到,谢云氤喊他,不是为了求助,而是担心他的安危。
像一场春雨淅淅沥沥降临,又好似空洞洞的缺口处,有温暖柔软的东西被填了进来。
谢云氤脸上又变成懊恼,“糟糕,我不该叫你的。”
“现在你也出不去了,怎么办?”
他以为,傅斯隐来找他、在听到他喊的时候才进来的。
“……没关系。”
傅斯隐轻声道:“我们会出去的。”
这个世界上,能困住他的东西,从来都不存在。
谢云氤没太听进去这句话。
在他看来,傅斯隐再怎么大佬,在这种怪力乱神、科学暂时还无法解释的事物面前,毕竟也只是个普通凡人。
说这种话,大概也只是安慰他罢了。
他一时沮丧,眼眸里的灵动都单薄几分。
青年像被深秋的霜露打了一夜,蔫蔫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在他对面,傅斯隐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深黑眼眸注视着他。
果然是他。
是他会做的事。
遥远的记忆翻涌上来,像无垠深海中细碎的一点儿贝壳,被海浪翻卷着、推动着来到岸边。
可是这贝壳却只有一半,另一半连他本身也无从找起——它注定是破碎的。
傅斯隐默然。
“……对了!”
谢云氤却一直没放弃,他灵光一闪,忙不迭问道:“傅先生,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从……”
傅斯隐竟然哑然。
因为他进来的方式,与谢云氤的不同。
而谢云氤进来的原因,则有大半是因为他。
……是他在电梯里,用了点小手段,却没料到这里有些特别。
意料之外,但也无妨。
傅斯隐顿了顿,微笑说道:“我去试试。”
谢云氤眼巴巴盯着他。
像只动物幼崽,眼神里又有了闪光,正等着疑似更有能力的他,找出解决办法来。
被这种眼神一看,傅斯隐居然无端端生出几分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