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秋想说点好听话的欲望一下降到最低点。她皱眉盯着夏之旬一副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子,又一次怒从心起,“夏之旬,你现在这样是在干什么?跟我玩小学生喜欢的抗议把戏?”
夏之旬充耳不闻,开始哼不知名的小曲。
夏之秋放弃继续沟通。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和未来,她又何必和他谈起裴声?
“你出国的文书已经准备好了,以你的背景根本去不了什么好学校,爸联系了美国的朋友,会通校友捐赠的优待让你入学。”
“纽约和旧金山,你选一个。”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要替你做决定了。”
夏之旬拿开脑袋上盖着的那本杂志,吐了口香糖,用纸巾包住抬手一丢,但是很显然没扔进垃圾桶里,刚好砸在夏之秋脚背上。
他摆出一副害怕的欠揍表情,夸张地道歉,在夏之秋审视的目光下坐起来,举手投降:“纽约,我去纽约。” 纽约挺好的,他不需要看什么海,也不打算继续喜欢夏天。
夏之秋立刻邮件联系美国那边的朋友:“那你下个月就走吧,以你的水平,一年制念了一没有用,我们会安排你读两到三年的项目。生活费会按时打给你,在国外有什么困难及时告诉我。”
“谢谢你啊姐姐。”夏之旬故意把姐姐这两个字念得特别大声。
多好呀,他还有这么个姐姐,会给他钱,也算是在乎他的死活吧。
转身上楼之前,他顿了顿脚步:“姐,我问你个问题,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夏家的名声好,还是为了我?你是太害怕我让夏庭山和你蒙羞,所以才这么狠心,还是担心我的未来?”
夏之秋被夏之旬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她还没有深想过这个,只是太担心可能的后果,所以必须趁一切还好的时候维持住表象。
夏之旬见状,点了点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签证早就办了,下周一就走,不用等到下个月了。”
夏之秋看着夏之旬的背影,忽然之间就感到一阵落寞。
她和夏之旬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夏之旬的身世,所以无论弟弟怎么过分,她都会惯着他,因为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她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只想护着他。可是她不能永远无条件地包容夏之旬,因为她有身体不好的父亲,肩负着逝去者的期待,有自己的事业,这些东西压在她肩上,逼着她这一次换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