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裴声躺在病床上,呆呆看着漆黑的房间,数了十声紊乱地的心跳,然后给夏之旬发微信说对不起。
夏之旬躺在宿舍的床上,握着手机等裴声的晚安,可什么都没有等到,他觉得裴声不会一直不理他,也睡不着,于是继续熬着,终于在两点的时候,等到了屏幕亮起来的微信新消息提醒。是一句对不起。
夏之旬看了两遍,还是有点茫然,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发错了,但是打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人接听。
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回复:“如果你说对不起是要和我分手,那我不同意。”
消息发过去后没有了回音。
他又发:“你不要这么着急,我没说一定要今天给我答案。”
还是无人应答。
裴声握着手机,视线逐渐模糊,然后眼泪像开了阀的水,无声无息就沿着脸庞滑下来,像是再也不会停。
第二天一早,夏之旬顶着黑眼圈继续给裴声打电话,打到终于通了之后,嗓子却像被人扼住,说不出来一个音节,酝酿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还好吗?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是因为我姐姐吗?”
“我在公寓,我们见一面吧。”
夏之旬挂断,立刻赶往公寓。
他推门走进房间的时候,裴声坐在沙发椅上看窗外。
两个人隔半个房间的距离对望,神色都有点憔悴。
裴声率先开口:“眼镜试了吗?应该很合适吧。你姐姐说学校已经给你挑好了,我看过了,三所大学的国际排名差不多,加州那所风景最好,纽约的话,冬天的雪景应该很棒,但是你喜欢夏天嘛,所以我建议就去加州,读书压力大的时候到海边走走,心情会很好。”
夏之旬看着他,心一点点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