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才叫好人?”
“真心就好。”
比较深刻的交流之后,夏之旬花了很久去想裴声的意思,但没想出所以然,颓丧地趴在桌上。
电话响了,王风杰喊他去一个聚会。
夏之旬正有些烦闷,答应了。
他们去了学校门口一个平价迪厅,坐靠窗卡座。
蓝绿色的灯光从四面八方闪烁着打过来,中间舞池的音乐声大得夸张,地面都跟着节奏共振,震得夏之旬心慌。
“你这段时间都干嘛呢?怎么都不来和兄弟们喝酒蹦迪?” 说话的人叫苏易,潮牌加身,家里搞餐饮业,开高级音乐餐吧,在青城连锁后扩展到中部省会,最近已经上市。
他是夏之旬之前的老酒友,没开始发愤图强之前,夏之旬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他家的店里捧个场,顺便消费个小几千,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就当维护人脉。
只不过他现在既没这个消费能力,也没这个消费时间。
“就是啊,咱哥几个都多久没聚聚了,你小子也不说主动点来,除了上课,平常都看不见你人影。”一边的人附和。
中文系几个吊车尾的学生平时凑在一起,没事打打游戏喝喝酒,发展出固定团体,整天上课坐在后排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大约是老师眼中无药可救的那种学生。
“最近忙着为出国做准备,收了点心。”一口酒入喉,熟悉的刺激感稍微缓解了他的焦虑。
夏之旬以前多多少少会带前女友参加聚会,这个收心说得一语双关。
“诶呦喂,合着大少爷您这是从良了,终于不去祸害小姑娘啦?”几个男生喜欢开玩笑,一阵哈哈,笑得东倒西歪。
他们都习惯了夏之旬的分手频率,一直在等新人出现,但迟迟没看着人影,逼问他最近进展。
王风杰笑得喘不上气,在一边啪地搁下酒杯,表情颇有深意:“他现在反常得很啊,不止从良,我看都要落发为僧了。”
“什么意思?展开说说?”
“得得得,碰个杯吧咱们。”夏之旬赶紧提高声音岔开话题,剜王风杰一眼,王风杰就闭上了嘴。
酒杯相撞,透明液体摇晃,飞溅出几滴。他一口喝完小半杯劣质白兰地,幽幽开口:“意思就是说,我从今往后打算做好人。”
桌上除了王风杰的人面面相觑,没多久又开始爆笑,把桌子锤得咚咚响,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堪称地动山摇。
“怎么,受什么情伤了,这么反常?”苏易又给夏之旬满上。夏之旬以前老唧唧歪歪他那套收放自如的感情观,他们这桌人闭上眼都能回想起他那副散漫样子,现在着实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