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不过和裴声吃了一顿饭,自己怎么就这么离谱?
王风杰去临市打比赛,要走个三天,平时夏之旬嫌他在宿舍太吵,现在人不在,夏之旬又满心愁绪无处言。
他的朋友不算少,但可以聊这种烦心事的只有王风杰一个。
现在,夏之旬只能咸鱼一样瘫在床上,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想不通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二十二岁的夏之旬无法再把自己的行为归咎于酒精,因为他的酒量早就在不同人举办的夜场party和夏之秋带着他出入的商宴里被锻炼出来,小半瓶白兰地不至于让他丧失理智,做出和流氓无异的举动。
所以他是在清醒状态下见色起意,因为他第一眼就喜欢上裴声那张脸。
只是喜欢的程度让夏之旬心慌。
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个没长性的渣男,但不能接受自己居然是个色狼,且色令智昏,居然想要酒后开车送人回家,彰显自己那点驾驶技术。
说实在话,夏之旬在恋爱里一直有种不会摆在台面上的自负,被卷入一段关系后充分自信自己那侧的天平总比对方多几块砝码,可以轻而易举掌控局面。
所以他从不主动,最有热情的那几天过后就会开始若即若离。
可是现在,夏之旬每天花相当长的时间四处打听裴声的消息,而且从看到裴声的那刻起就想和他接吻。
这不是酒精的错,也不是裴声的错,是他的错。
他自己被欲望冲昏头脑,忘记裴声不在他可以随意掌控的范围,他们之间也并不存在那个看不见的天平。
因为这次有所图的人是他自己,而裴声只是个无意的过路人。
睡觉前,夏之旬给裴声发过去很长一段道歉的话,顺便解释自己平时品行端正,绝无类似前科,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对他而言也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还发了个卖萌的深刻反思的表情包。
“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终止一对一,对不起。”
另一头的裴声收到一长串信息,花了很久仔细看完。
虽然夏之旬话里话外都在怪罪自己,并且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但裴声却还是有种做错事的负罪感,仿佛自己的出现打破了夏之旬的生活轨迹,赶忙秒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没关系。”
裴声下车后一直有些忐忑。
在他的推测里,夏之旬这样的人多半顺风顺水地长大,有资本讨人喜欢,大抵是没受过“骚扰”这样的指摘。
话说出口,他就开始隐隐担心自己是否说重了,会惹得夏之旬不开心,再得罪了夏之秋,妨碍她和季微渺和合作。
好在夏之旬虽然冲动,但有是非观,既然已经道歉了,那他当然选择接受。
“我可以继续上课。”
得到确切的回复,夏之旬放下心来,但他还处于多巴胺分泌的冲动阶段,接着发出去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