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房子的主人可怜巴巴地说要把房间让给他自己去睡沙发。
简游明知道他在装,还是沉默了。
妈的。
算了,随便吧。
两个大男人,躺一块儿睡一晚又不会死。
心里这么想,从嘴里表达出来生硬别扭:“随你,关我屁事。”
这竟也能奏效?
陆时年惊讶于简游的心软程度。
若有所思看了他半晌,得寸进尺:“那聊会儿天?”
简游:“聊个屁,别打扰我睡觉。”
陆时年:“你搂得这么紧,体温这么烫,睡得着?”
简游:“……有屁赶紧放。”
陆时年捏着兔耳朵尖:“有没有意愿搬出来跟我一起住?算我雇你的,我给你开工资,带年终奖那种。”
简游:“你钱多没处撒?”
陆时年:“是啊,我不缺钱,就缺个跟我挤被窝的。”
简游:“自己去买抱枕。”
陆时年:“抱枕没耳朵呀。”
简游:“你不会买个有耳朵的?!”
陆时年:“有道理,可抱枕不会骂人。”
简游想骂他有受虐倾向,还没出声,就听他悠悠补充:“也没你会噌。”
简游:“……”
滚蛋吧!
睡觉!
三更半夜聊个几把的天!
陆时年再说什么他也不搭理了。
就当自己是个聋子,额头紧贴着陆时年微凉的下颌,疲惫感袭来,他很快陷入意识模糊。
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变得漆黑一片,窗户好像被严丝合缝遮住,空间里没有哪怕一丝光亮透进来。
简游浑身紧绷,下意识用自我保护的姿态蜷缩起来。
他慌的叫了好几声陆时年,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回声。
房间里怎么会有回声?
不对。
不止有回声,还有从外面传来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瞬间涌入大脑,简游呼吸一窒,心跳骤然加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当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简游不堪忍受起身想要逃跑,却又拴在脚腕的东西拉扯绊倒。
沉重的撞击声,不用摸他也知道,那是一根快有他手臂粗的一条锁链。
那个人进来了。
粗重的呼吸声听着让人恶心的同时,更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