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山,我们周围都是山,小时候我经常去山上放牛挖野菜,还和我爸一起去挖过野生的药材去卖。天麻你知道吧?那种野生的天麻很珍贵,山上都比较稀少,我每次都找不到。”
时烽听着鹿屿絮絮叨叨的话,脸上一直带着笑。
鹿屿讲了半天,才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在说,“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觉得烦吧?”
“不会,我觉得很有趣。”时烽说。
那些都是他没有参与过的,鹿屿小时候的经历。
而且从鹿屿带着笑意的讲述中,时烽能感受到他那时候的快乐。
虽然别人听着可能觉得不能理解,但鹿屿话语里却带着深深的怀念。
或许是怀念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或许是怀念双亲健在的时候。
也或许,两者皆有。
“对了,我给你看的雯姐他们堆的雪人应该弄好了,我去偷看一下!”
鹿屿眨眨眼,露出难得调皮的一面。
他边往院子里走边说:“我以前也堆过雪人,但弄出来就是个球,完全看不出是雪人。后来冬天我们这儿的雪也变小了,很少能堆多厚的雪,我都好几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真好,广州就从来没下过雪。”时烽遗憾地说。
广州是没下过雪,但他去过很多地方,大大小小的雪景也见过不少,偏偏要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博同情。
果然,鹿屿听了他的话之后,立马说:“没事,以后每年我都给你看!”
时烽顺杆就上,“那我能去你家看吗?”
“啊?”鹿屿傻了。
“你们那儿不到过年的时候也会下雪吧?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看一下。”时烽说着,垂下眼做出一副低落的样子,“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真的雪呢。”
一见时烽这样,鹿屿连基本的逻辑思维都没了。
他也不想想时烽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没见过雪?就算没见过,哪里不能让他看雪,为什么非要来他家这儿才能看?
鹿屿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放弃思考,呆呆地说:“可,可以呀。”
阴谋得逞,时烽也不故意装可怜了。
鹿屿也松了口气,面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时烽,他总是毫无招架之力。
走到院子边上的时候,鹿屿先看了一眼,确认院子里现在没人才走过去。
他蹲下|身,让自己和雪人差不多高。
“烽哥看雪人!好看吗?”
“好看。”时烽视线根本没有看雪人,而是紧紧黏在鹿屿脸上。
鹿屿只以为他是在夸雪人,嘿嘿笑了两声,“这是小妹闹着让堆的,不然还看不到!”
“小妹?你妹妹么?”时烽问。
“不是啦,是雯姐的女儿,就是我外甥女,小妹是小名,我取的,是不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