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气不过似的,狠心把小孩往戚鸣野怀里一塞,“不行,我得清静两天,我脑子太乱了,孩子你先帮带着。”
戚鸣野倒没什么所谓,他现在也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调节情绪。
靳臣没走两步,小孩奶声奶气怯生生喊了句爸爸。
顿在原地的靳臣抹了把脸,气势汹汹转身又把小孩抱回来,“他妈的小兔崽子,你就是盛淳留给我最大一笔冤债!”
戚鸣野抽了抽嘴角,姑且算露了点笑,“带回去吧,你儿子现在只认你了。”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寻找和失望中度过,今年的冬来得特别早,急速降了温。
戚鸣野到医院看望过顾延几次,人还是没醒,跟着他的那些人一天天变少,最后只剩下两三个。
顾家夺位之争落败那一派得知顾延昏迷的消息后,跃跃欲试卷土重来,最多到开春,那些人就会彻底反扑,顾延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夺走,甚至性命堪忧。
那几个手下想尽所有办法都没能唤醒他,戚鸣野靠在门外墙上,一手放在大衣口袋一手夹着烟。
和顾延闹归闹,好歹是那么多年的兄弟,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斩草除根,但戚鸣野心里清楚,能让他从床上起来的人只有褚玉。
必须找到褚玉,可……
太难了。
从小到大没觉得有什么犯难的事,唯独这一件,真是比剜心剔骨还要命。
照他们这么大力度去找,褚玉只要还有意识,肯定能有很多方法联系上他们的人,却始终什么好消息都没有。
除夕当晚,窗外烟花照亮夜空久久不息,顾延正式被卸任,戚鸣野提前做了准备,把人转移,才保他性命无忧。
靳臣一天比一天沉得下心,养活那个小孩成了他仅剩的指望。
两人不常见面,见了面往往也没多的话可说,互相浑身都是伤疤,谁碰了谁的都得疼半天,不如不见。
近来唯一的好事,大概只剩下戚琳琳和赫成敏的婚事了,定在来年的十月份。
是戚琳琳要求的,她想尽可能的往后拖拖,说不定,说不定那时能等到褚玉哥到场参加她的婚礼……
突如其来的变故加剧了男人们成长的速度,然而代价何其惨烈。
靳臣情人节那天一个人喝的烂醉躺在街头,半点没矜贵公子哥的模样,戚鸣野赶到时,扫了眼便迅速别过头不忍再看。
扒拉掉他手里的空酒瓶,把人弄上出租车,告诉师傅地址时靳臣突然吵闹起来,烦躁摆着手,说什么也不回自己家,大着舌头稀里糊涂急着表达些什么,戚鸣野和司机猜了半天才拼凑出那地址,是盛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