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也看着明盛雅走远的背影想着。
他没那么八卦,正打算离开时余光瞥见照片上谢柔交叠的手亮光一闪。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照片里的谢柔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个戒指,银环与手指间还空了一些缝隙,很显然戒指并不适合她的手指。
但她依然攥得很紧,没让戒指滑落。
裴云也眯了下眼睛,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晚明央沾了血泪的脸。
这太奇怪了。
记忆总是这样,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一点细微的关联就能让它掀起狂风。
它出现的总是这么没道理,牵连出的情绪也是。
裴云也忽然对自己来参加这场画展的原有产生了疑虑。
不过没等他细想,游轮上的广播忽然响起,甜美的女声开始播报游轮即将起航,并提醒来宾画展揭幕仪式将于二十分钟后开始。
总归是来都来了,裴云也也就从这离开准备去往开幕仪式的前厅。
他刚拐出角落,走向通往待开放区域的楼梯,奢华水晶灯照亮了楼梯转角的未开放的展区,裴云也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睛。
微怔之后裴云也看清那其实是展区里的一副人像油画,光亮透过那两指宽的缝隙正好照亮了那双精心描绘的眼睛。
那双眼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地有些锐利和温柔综合的深沉之感,还有点熟悉,他没在多看,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往上走,刚一转头就又对上了前方两米开外的另一双笑眼。
就在这时,游轮启动,惯性下裴云也脚步踉跄,手里的酒杯也跟着摇晃,微凉的酒水沁过虎口,短暂地眩晕感袭来,裴云也只觉得眼前的灯光绚烂不断斑驳。
这让明央的笑容变得璀璨。
他说:“你来了。”
笑脸从记忆力化作实体,裴云也迅速敛了神情并且站稳,平淡地嗯了一声。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阴阳怪气,没有那些尊敬的称呼,也没有那些泄愤的脏话,简单又平和的交流。
明央的笑容收敛些许,目光落到他湿润的手上,他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想要去抓那只手,裴云也却是很快地躲开了,手帕也没有接。
“不劳烦明少。”
平和都是假象,维持不到了几秒钟。
正好有侍者端着空的酒托经过,裴云也抬了抬手,将酒杯放下拿起湿巾擦干净了手。
明央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船舱外飘进来的交谈声打断了。
是女人的声音,用艳羡的语气感慨着明盛雅的深情,这让明央嘴角的笑意逐渐被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