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回去再找线索了,何凌山把司机叫来,刚刚坐进车里,骤然迸出一声巨响,这回码头是货真价实地震了震,证明发出动静的地方离他们并不远。何凌山心跳的节奏猛地错了一拍,下意识地觉得这动静十分不祥。他下了车,许叔和跟着他一道下来,也是一脸凝重:“我去看看。”
何凌山点点头,许久才等到许叔和一路小跑回来,撑着膝盖道:“小少爷……有人在警局那伙人的车上装了炸弹,潘骏臣已经断气了,剩下的几个人也不太好,他在咱们的地方出事,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何凌山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许叔和说得没错,新上任的镇守使钟司令正愁抓不到他们的错处,一个巡长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但只凭他是个警官,又死在嫌疑犯的地盘上,足够那位先生拿来大做文章了。
何凌山低头对许叔和耳语几句,对方听了,先是惊愕地看了看他,旋即答应下来,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兴师问罪的人来得很快,警局甚至出动了他们的总监,对方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一口咬定巡长潘骏臣的死和温家脱不开干系。看来温家如今群龙无首的状况尽人皆知,温鸣玉继任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对着温家人指手画脚。何凌山从出生起就习惯了这样盛气凌人的态度,因而面色如常地坐在对面,等总监说到是不是潘骏臣发现了他们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何凌山索性杀人灭口时,他才抬了抬眼,反问道:“证据呢?”
总监话音一滞,又听何凌山接着讲:“程总监做了十余年的警察,抓捕罪犯,难道凭借的都是推测?”
“就凭他们是在你的码头上出的事!”对方双手叉腰,在房间里胡乱转了几个来回:“据我所知,我的巡长自从警局出发后就只与你们的人有过接触,倘若不是你,炸弹还会凭空跑到他们车上吗?”
许叔和忍不住插嘴:“潘骏臣在码头上遇害,任谁都会把我们当作第一嫌疑人,我们何必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程总监冷哼一声:“说不定你们急着阻拦他,一时失手,这才露了马脚。”
他似乎不打算继续打唇舌官司,挥手叫来几个警卫:“何少爷,劳烦你跟我走一趟,再有辩解的话,都放到警局去讲吧。”
在场的温家帮众都被这句话狠狠地冒犯了,在场的一名大干事使了个眼色,守在门边的打手立即扑上前,与程总监带来的警员扭成一团。程总监惊慌失措地想拔枪,却被大干事抓住手腕,不过几个交手来回,手枪反被对方从枪套中拔出,顶在他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