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仅存的一点期盼瞬间被浇灭了,忍不住试探着问道:“鸣玉,你在生我的气吗?”
温鸣玉没有回答,仅是抓住他的手臂,往旁边推了推,道:“下去。”
何凌山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抗拒了对方的命令。也就是仗着这个亲昵的姿势,他才敢问出自己想问的话,如若被温鸣玉推开,他就相当于失去了最后一点放肆的资本,彻底地陷入被动里。
何凌山不愿意动,温鸣玉却自有应对的办法。他抓住何凌山的手腕,只用了三成力气,把对方拉得贴近自己,再轻轻一推,这青年就不得不从他的身上滑了下去。温鸣玉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拉拢散乱的衣襟,再度推开阳台的门,低头去看底下黑漆漆的花园。
这里虽是二楼,可距离底下也有相当一段高度。温鸣玉扫了一眼追出来的何凌山,却道:“何五少爷真是好身手,这样高的地方,都能轻而易举地爬上来。”
他携着一身的寒气进了门,何凌山追在他身后,惶惑地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听到这句话,温鸣玉眉头一抬,首度露出了笑容。他好整以暇地反问:“你想要做何凌山,我便让你做了。我会这样称呼你,难道不是在依从你的愿望吗?”
“我的愿望不是这样的!”何凌山一心急,只会直来直去地反驳。他绕到温鸣玉跟前,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自己分辨。率先离开的那个人是他,归期不定的也是他,对方合该生他的气。
可温鸣玉如今的态度,不像是生气,倒像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从此双方就做陌路人了,
那则新闻又突兀地从何凌山脑海里跳出来,难道那竟是真的,温鸣玉身边有了新欢,所以他的一切于对方来说便成了无关紧要,不需放在心上的东西。至于他的愿望是什么。温鸣玉自然也没有再去了解的必要了。
何凌山记起那日遇见冯曼华时,她正在挑钻戒。他原先不肯相信,现在一想起那副情景,他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变得如冰一样冷,这想象太荒唐了,可眼下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诉何凌山,那可能并不是荒谬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