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炽邪对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正当他皱起眉要开口骂人时,唐黎已经手插裤袋吊儿郎当的走进门了。
一推开大门,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类似于紫罗兰的特殊熏香。家里的主夫人罗小萍最喜欢这种味道,在宅子的各个角落里都会放上一些熏香,让四处都保持着清淡的香味。小时候唐黎闻这个闻多了,导致现在他偶尔闻到类似的味道都会由衷的烦躁。他把头发狠狠地捋了一把,想把心里那种压抑感彻底剔除掉。
佣人告诉他们兄弟俩,他们的父亲现在暂时不在家,出门和某位要员会面去了。对此唐黎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意现在就和老头子直接对上,他既没有准备和他父亲和平共处、冰雪消融;也没有做好一来就和他兵刃相向大动干戈的思想。
那个佣人估计是这几年新来的,熟悉唐炽邪却不认识唐黎是谁。看着眼前那个留着长发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估计她还以为是唐炽邪生意上的朋友。佣人对待唐黎的态度恭敬而生疏,像是对待一位普通的贵客。面对这样的态度唐黎反而自在许多,因为无论过去多久他始终还是记得当年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友好和慈爱的虚伪外表下,他们的眼神是那样寒冷与厌恶。
唐黎向他哥挥了挥手,轻车熟路地上楼,本来是要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却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二楼最右边那个最大的房间里。
真是的......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都没变过啊。
房间里无论地板还是墙壁都是雪白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家具,唯一的光源来自于通向外面的小阳台。小时候有多少次试图从阳台跳下去,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地上有两个白色的垫子,估计是后来的佣人搞不清这间房间的用途随手放进来的。唐黎拖过一个垫子挨着墙角坐了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铃声,他把手机掏出来看到是熟悉的八婆打过来的,心里感到有点疲劳。
喂?
喂神马啊喂!总监你在哪里啊?说好了回来的人呢?岩岩失控地大叫。
哦,我回家了。
你骗谁呢!你家里不是只有颜珂吗?我刚才还打电话问了你到底去了......岩岩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在那边沉默了好几秒,声音变的冷静下来,......你回家了?
唐黎低声回答了一个:嗯。
那边的助理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有些迟疑:”……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唐黎微微躬下腰不再靠着墙,盯着自己的脚趾看:我也以为,但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