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柔在一片桌椅乱撞,杂物乱飞中拍了几下手,现场仍旧菜市场一般,她用教鞭狠狠抽打黑板后,教室才终于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差不多了,能挺的不能挺的都到极限了,甄婉柔踩着高跟鞋,漫步在一排排桌椅间:回去都别看书了,松松神经,但也别松过了,保证睡眠,尽量休息,特别是不要瞎吃东西,别给我去考场跑肚窜稀最后,祝大家考试顺利。
底下鸦雀无声。
她笑着说了声:下课。
顿时,教室爆出滔天巨响,大型鸟兽散现场。
走吧,天台坐会儿。
谢霖拱了拱蹲地上捡笔,露出大腰板的某人。
林九昕嗯了一声。
热归热,天空却跟水洗过一样,蓝得你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下午四点多,阳光微微有些刺眼,他俩坐在南楼天台不知什么时候弄上来的一个木马上,林九昕手搭眉骨,闭上了眼。
准考证出了,他跟他哥分在两个考点,一北一东,距离不近,反正中午想在纹身店吃个饭碰一面是不大可能。
别跟我说你没事啊,谢霖晃着腿;脸太臭了。
我眼睛跳,林九昕有点撒娇又有点气恼地在他哥肩膀上蹭:还是右眼。
财?谢霖老想不起来哪只眼睛是福眼。
灾好么。
跳得都邪乎,越到日子越撒花,从早跳到晚,林九昕有时候会用指腹往下压,但无济于事。
我给你咬咬?谢霖转身,尝试地先在林九昕眼睛上吹了口气。
行吧。林九昕仰起脸,凑上去。
这一口给他啃的,林九昕当即捂上眼睛,嘶嘶吸气:我操!你他妈别再给我眼珠子咬掉了!
耳边是爽朗的笑声,跟着脸颊一热,他被他哥捧起脸:我看看,真没使劲虚虚地睁开眼,全是眼泪:呵,这好看,大眼睛水灵灵的。
滚!林九昕揉眼:一口都把我啃哭了。说着,他蹦下木马,在书包中一通翻找。
不知蹲那儿干什么了,等林九昕转回头,谢霖笑喷了。
一张被撕成四分之一又四分之一的白纸,可能沾了点唾沫,贴眼皮上没掉,林九昕抬高下巴,就和着这张小纸片,蹦回木马上。
不写点咒文么?谢霖弹了下白纸,啪地一声:这有用?
别闹,对方推了他一把:就得这样才能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