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明噌噌噌跟他过招。
比划了几下,又说:得,阿希这回算是彻底伤了,这事怪我,咂咂嘴,他懊丧着说:看他那么那么那么地喜欢霖哥,就管不住地老想撮合他们俩这回可好了,操。
你是挺欠的。林九昕跟着来了句。
吴一明瞪他一眼:霖哥呢?他住刚问,自己就把自己答了:哦对,纹身店。
我,林九昕顿了一下说:离不开他。
吴一明定格着,缓半天才一抹脑袋上的汗,秀给对方:看看看看!这刺激的呀,哗哗地流啊
你不成天让我放开,别控制,有什么就说什么,林九昕笑:正经跟你唠,又他妈怂了。
您老这也太不控制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吴一明还在一把一把抹汗:能不能体谅一下大侄儿我
话说一半,表情僵住。
林九昕忙跟着看。
谢霖正往这边走,后边是陈希,头垂得很低。
豆浆机们也发现了,纷纷围上来。
男孩没几个是好打听的,吴一明是为数不多无差别嚼舌根和爱吃瓜的,就算大伙儿心存各种各样的大小问号,也没人会直白地当面问,哥们爱说就做好倾听者,不爱说一句多余的话没有。
谢霖挨个谢过豆浆机,并表示月考后他坐庄豪请哥几个,林九昕来了句,马上晚自习了,走吧。
说完,走在前面,大部队浩浩荡荡跟上。
队伍尾端是吴一明和陈希。
一路上吴一明都在看这个人,一会儿咂咂嘴,一会儿叹口气。
我没事,再拐个弯就是教学楼了,陈希突然开口:霖哥,他真挺好的。
吴一明站住脚,从口袋拿出纸巾,抽了两张。
篮球馆那会儿,特别是你们走后,陈希接到手,整齐地折叠着:我看着他,就不知怎么特别伤心,蹲那儿一直哭,他就坐我旁边,然后,拍了拍我的脑袋,他笑着去看吴一明,看到的却是模糊到不行的人形,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抹在眼睛上:跟我说,他算个屁啊,我会找到更好的,霖哥那手可热乎了。
第一次的摸摸,也是最后一次的摸摸。
叠得多厚的纸巾也不够湿的。
那一天队伍的这个小尾巴被永久地落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