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师站近,两只手才分家。
拿回来时指尖依稀残留温热,谢霖下意识地用大拇指蹭弄那个地方。
林九昕,你再怎么能学,成绩傲人得无人可出其右,说得再狠点,南晓史上就没你这么高分的,那又怎样?不老黄历了吗!你有什么本钱在这儿耍横,女老师手往胸口一抱:别以为最后一排我就看不见你做什么,你往前面站一回,底下吃零食的,喝水的,BALABALA嘴不停的,还有你这号迟到还舔脸往座位上坐的,一清二楚,天天钻后门你怂不怂?敢不敢走一次前门啊?
话音未落,林九昕扭身就走,穿楼道到前门,大声地喊:老师,我迟到了。
一众同学哄堂大笑。
滚
老师差点破音。
林九昕乖乖地滚去楼道罚站。
报告老师,谢霖站起来,像站军姿一样腰板挺得笔直:我上课说话,拍书,踹课桌,还撞前面同学
啊,我,我没事前面某只小龙很没智商地接过去,被谢霖又一个大力拱桌:是!他干扰我自习啊老师!!
翻了翻谢霖桌上的书本外皮,发现光秃秃没名字,老师问:你叫什么?
害群之马。回答得铿锵有力。
出去!老师一指楼道。
看着林九昕嘴角噙笑,对他举起手,谢霖掌对掌地拍过去,跟着肩膀一抬,这是他们「桃园三屁股」经典的兄弟互动姿势,没想到林九昕非常上道地也抬起肩膀,与他对撞一下。
对谢霖而言,罚站如同家常便饭,也就升到高二频次才有所减缓,掐指算算,这是在南晓的首次罚站,谢霖认为他的站桩生涯可以就此开始了。
罚站最没劲的是一切都会变慢,当你什么都不做,之前跑得飞快,你拽都拽不回来的叫做时间的东西会变得你恨不得上手去推它,任时光匆匆流逝,一瞅教室挂钟,过去两分钟。
哎。
谢霖呼出一口气,用后脑勺蹭墙壁,吐口水泡泡。
做会儿题吧。林九昕朝后门探了探头。
他俩现在正处于偏后门一点的位置,题在他桌上,外边还有林九昕的课桌。
说着,林九昕往过走,被谢霖一把拉住:别招欠,进去再惹着她。
对方神神秘秘地不知从口袋掏出个什么,说了一句:我不进去。
刹时,东西在眼前一晃。
定睛去瞧,一条细长透明类似鱼线的玩意,要不是谢霖一直盯着,以楼道暗淡的光线,根本不会发现。
鱼线嗖地一下掉到靠外的那张桌上,一次没成功,林九昕慢慢收回来。
随后他一边眯眼,一边折着鱼线前端一个用铁丝做的弯钩,似在瞄准,突然手腕一抖,跟着练习册横空飞出,谢霖胳膊一伸,不偏不倚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