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昕问怎么了。
我睡觉轻,你爱动。
其实是这位少年真半夜飞下来不一定把地板砸成什么样,却一定会把他这个睡下铺的吓到猝死。
不好意思啊。林九昕跳下来,咣当一声。
谢霖揉揉自个心脏。
抱着被,林九昕躺到下铺,挨上枕头时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气往鼻里扑,跟他们家浴室放着的那瓶洗发水味道不太一样
忘了换枕头。
林九昕起来,抱起枕头小心地拍了拍,抓了自己的扔下来,把谢霖的平展地放到上铺,还特意捶了捶。
再躺下,味道消失,闻不到却仍旧看得到
一室昏黄,只有桌上那盏台灯汇聚出方寸之间的光,怕扰到他睡觉,光被调到不能再淡。
就这一点点亮度照样勾勒出灯下的那半张侧脸,是柔和温润的轮廓,暖和,亲切,很有安全感。
又是这个词。
林九昕挪开目光,怔了好一会儿:得写到几点?
两三点?谢霖吃不准,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作业这么多?这两天就是复习自习,各科老师带着捋重点,等着分班,林九昕颇为疑惑:不分班考吗?
谢霖:
林九昕发出一个可可爱爱的嗯?
嗯你大爷,谢霖咬着牙说话:跟他妈你同桌装外校生??
林九昕笑:卡题了?
你也不看看我几点才踏实下来做。谢霖不想再耽误,冲他做了个给我闭肛的动作。
耳边一阵杂音,再抬起头,林九昕已经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拧开并排那张桌子上的灯,把它调节到舒适的光线。
对上谢霖惊讶中带着探寻的目光,林九昕手一伸:拿来,我帮你写点。
你的不也没写?谢霖说。
我不用交,病了。
不病会交?谢霖跟着问。
也就尽量吧。林九昕自己上手拿。
作业主课各一套卷子,从习题范围看,百分之八十尚在林九昕的大纲中。
说不清真累得不想做了,还是对学神存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谢霖为林九昕划出要做的部分。
接下来的一小时,林九昕做完两门半,谢霖不但发现他每门都有纲,且范围都大差不差,似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开始超纲的,结合今天听到关于学神的传闻,推测应该在三个多月前开始胡混不好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