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昕不像听进去的,仰脖喝药时一直盯着胶头吸管看。
这什么?抹了下嘴,他指着问。
没发现泰诺粉得瘆人?谢霖拿眼斜他:这是儿童款,成人的卖没了,估计这吸管是给那些闹苦不喝,特别欠抽的小屁孩准备的。
能给我倒杯水吗?林九昕清了清嗓子,太齁了。
看把你惯的。把量杯放下,谢霖抬脚向门外走。
听到后边叫他名字。
回过头,上铺那位少爷伸脖朝那桌上的量杯探了探:带上那小盖子,水倒那里涮了喝,有味儿。
谢霖眼刀嗖嗖地砍过去。
林九昕朝他莞尔一笑:谢了。
再回来,谢霖带来三样东西。
迷你量杯,中号玻璃杯,大号便携壶。
伺候完林九昕,谢霖把玻璃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忙和半天他快渴死了。
上铺床头钉着一个挂钩,正好可以挂水壶,谢霖脱鞋踩上自己床,伸胳膊去弄:渴了拿下来喝,不渴也多喝点,能退烧。
枕头上的林九昕向后仰,看着颠倒的壶。
灯再次关上,房间静下来。
雨夜的月光也就那么回事,即便能透进来也亮不起来,淡淡的一片灰黑。
嗓子好痒,林九昕几次咳嗽都尽量压低,闷在被子里自己解决。
你要咳就好好咳,憋什么呢。下铺的谢霖忍半天了。
我怕你又跟我来劲,非要上来拍我哄睡。林九昕真这么想,对谢霖这类他有点吃不消。
啪,灯又亮了。
挡着强光,林九昕心话,再开开关关几次灯泡准得憋。
塑料袋沙沙地响,随后什么东西扔他身上。
金嗓子喉宝。
林九昕这会儿才发现学习桌上一兜子药,大盒小盒不大不小盒,塞得鼓鼓囊囊。
啪,灯不负众望又被拍灭。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黑暗中说话。
有人夸过你贤良淑德么?
问话的人像在吃糖块,嘴中发出挠耳朵的脆声。
没有,倒是有人说我抽嘴欠的抽得可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