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叫过他爸,即便牙牙学语那会儿也是怎么逗都不叫,拿谢英的话讲就是没缘分,小时候人事不懂时不叫,长大就更别想叫,更何况有次他妈喝醉跟他说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人,离婚时她还大着肚子
从火车站不知哪个口出来,举目望去满满的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连空气都透着一股生味。
空间上500多里地,时间上两个半小时,两个城市实打实就这么远,却跟出了国一样,脚够不着地,没一点踏实的感觉。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谢霖一边手机在手上打着拍子,一边轻哼儿歌: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
谢霖正串烧儿歌,手机突然嗡嗡起来。
一串眼生的数字,谢霖接起来。
想着是个阿姨,进到耳朵的却是个男声,还很嫩,至少感觉离中年大叔有一截。
在哪儿?上来就很冲。
谢霖有点莫名:你谁啊?
接你的。
不是个女的吗?谢霖皱眉,有谱没谱啊。
我听着像女的?
不知怎么搞的,谢霖就有一种人人大爷范的感觉,好像他活该被人不好好对待,到了站没人接,打电话也没人接,好不容易等来个喘气的还不好好说话,一副欠他八百万的生硬口气。
我说你是女的了么!
爱他妈谁谁,谢霖爆了。
对方默了几秒:你在哪个口?
B(逼)谢霖用平音来念,听起来超辣耳朵。
去D,我过不去。那人说。
作为江市占地面积最广,最壮观,横跨两个区一座桥的大型火车站,B出口和D出口的概念犹如徒步走过半个区,穿行不仅仅是距离脚程的问题,要跨好几道安检门,行李拿上拿下一通折腾,除此之外,谢霖对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这一类人群密集型场地一向都不太受得了。
你就来一趟吧,我在
嘟,嘟
多么熟悉的挂断音。
作者有话说:
有个事我得说一下,他俩没血缘关系,这方面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