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微微一怔,连艳红对他的否定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连历看出他的疑虑,忙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知知,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同意吗,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向知妥协道:“知道了,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连历像是解决了人生的最后的头等大事,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不用每天都陪床,隔两三天去医院看看她,保持手机开机能让医生联系到你就好。少让她上网看电视,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都和你离婚了,想必她也没什么刁难我的理由了,我就当去做志愿者献爱心了。”向知生怕给连历增加压力,尽力把事情往小里说,他把协议装回档案袋推到连历面前:“幸好有个离婚冷静期,不然离婚证一到手,我都没资格在医院给伯母签字。”
他一开始置气就不自觉地加快语速,根本不给连历插话的机会:“这样正好,我们今天把离婚协议签了,你回国冷静期也过了,到时候办了证接着官宣,我不会缠着你,更不用麻烦你在民政局的朋友给我们’宣传‘了。”
连历看着向知沉默半天,才缓缓说出了一声“好”。
这一个字摧毁了向知最后的侥幸,从他进屋到现在,连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对离婚的后悔,真的,哪怕连历只说一句“我们再想想吧”,他都能鼓起勇气回一句“我们不离了吧”,一百步里我走九十九步你走一步都可以被称之为双向奔赴,你怎么就这么狠,一点希望也不给我留。
“把之前那版协议书拿出来吧。”向知说:“我签字。”
这次签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迅速,可惜笔速再快字再难看也不能让这份协议作废,好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和连历的名字放在一起还是那么顺眼,那么般配。
向知郁闷地扔下笔,起身走向楼梯:“来都来了,我这就上楼把行李收拾好,明天,最晚后天我就启程去D市。”
“辛苦你了。”连历跟着站起来:“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别跟着我。”向知快步上楼到衣帽间找出自己的行李箱,衣服什么的叠都不叠就往箱子里扔。
他多少有那么点暴躁,屋门衣柜门都被他关的哐哐作响,也是奇了怪了,他搬过来时行李塞了满满两大箱,就这还嫌不够恨不得把整个公寓都扛过来,而今天找来找去,想要带走的东西只勉强填满了半个箱子。
怎么就能带走这么点念想,虽然很想,但也不能真的去薅人家的冰箱吧!向知不服气地在屋里乱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连历的书房。
之前同居的那段日子,他们天天早出晚归一回家就倒在床上,休假时连历在书房忙碌,他就自觉在卧室赖会床或者去后院遛遛猫,反正很少去打扰连历,就算进去也仅限于给连历倒杯水,提醒他开窗通下风。
他知道连历经常被陈于辉搞的焦头烂额,自己就跟个大佬养在家里的小娇妻似的,帮不上忙那就别添乱呗。
那是以前,现香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