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好像就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似的。容初哽了一下,只好说:“那我就直说了吧,男同在一起得艾滋病的几率是很高的。如果蒋哥跟很多人在一起乱搞的话,这种几率会更高。而我还经常给他输血,用具有接触的机会,血液也有直接碰触的机会……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所以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
时云庭看着他,目光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情绪,过了好久之后,他才低声开口:“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容初其实觉得自己如果无缘无故的就怀疑别人有艾滋病,总是有点问题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敢大意,于是又强调了一遍:“云庭哥,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把我抱回来放在家里养就是为了能给蒋哥输血。当然我对这也没有什么异议,我用了时家的,相应的,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我也不是多么善良的人。我希望我在我付出代价的时候,不要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这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云庭没有说话,墨玉一般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当然了,现在还有另外一层非常重要的原因。”容初接着说,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单哥谈恋爱了,当然不希望因为我的问题给他传染上任何疾病。”
他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在维护着他的恋人。时云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烦躁,他下意识的在口袋里摸了摸烟,结果发现一根也没有找到。只能站起身来,尽量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会看好蒋平,不让他在外面乱搞的。”
容初轻轻地松了口气:“谢谢云庭哥。”
得了时云庭的这层保证,虽然不能完全杜绝这样的可能,但是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管束住蒋平的手脚。这样看来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时云庭走进自己的卧室里,不知道为什么,手脚突然有些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似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扶住床头柜的时候,呼吸突然有些急促起来,眼眸也变得有些猩红。磕磕碰碰之间衬衫上的钻石袖扣似乎是绊住了什么东西,忽然一个大力,就甩了出去。
时云庭低头看着那枚袖扣在黑暗里滚动,最后停在一个角落处,即使在角落处,它也散发着熠熠光辉。时云庭踉跄着走过去,把那枚袖扣拾起来,放在手里握紧了之后,一股缓缓的疼痛席卷了他的身体。
这枚袖扣是在他三十一岁生日那天出国办公事时为蒋平带回来的礼物。原本是一对的,可是走到半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丢失了一颗。他总不好把这一枚袖扣送给蒋平,只好留在身边自己用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从那天开始,他总是会出现不知名原因的头痛,而且那种头痛愈演愈烈,仿佛没有尽头。
是这枚袖扣或者是那一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时云庭百思不得其解,又或者是自己在那天磕碰到了头?不然为什么会忽如其来的头痛而找不到缘由?袖扣被攥在他手里,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出了血,时云庭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