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近时黎未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和着风,在夜里显得格外冷冽。
沉在人的心头,重重的向下挤压。
这个城市的夜景一如既往的繁华而美丽,令人眼花缭乱的灯红酒绿和历史的厚重古韵交织在一起,如同沉醉的迷香一样乱人心曲。
黎未暮侧头看车窗外的夜景,清冷而自带疏离感,仿佛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厢里很沉默,一个是想说而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另一个则是无话可说。
路上的车、行人都很少,易扬开的却并不快。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明明是气温较低的夜晚,手心里却不断的冒出细汗。
他有种仿若置身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这个人竟然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坐在他伸手就能碰到,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身边的人坐姿随意而好看,袖口衣角还带着冷调的香,浅浅淡淡,是记忆里最熟悉的气味。
但五年的时光却又像一道巨大的裂缝将两人分隔两边,让这仅有的一点亲密感都变得无端陌生。
易扬有些恍惚,又有些无措,于是连呼吸声都放的很轻,生怕惊扰了封闭空间里静谧的气氛。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宁静。黎未暮一直望着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微微偏头。
是很熟悉的轻音乐。
易扬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喂?”
“嗯,人已经接到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嗯……嗯,好,我们在路上会给爸买点补品。”
“就这样吧,先挂了。”
车子停在一所大型超市面前,易扬下车时犹豫了一下:“哥,你就别去了。刚下飞机肯定很累,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车门被关上,黎未暮闭上了眼睛,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心都感到疲倦。按理说应当睡一会儿,可是离家越近,脑子反而越清醒。
三天前刚拉着行李箱离开那栋复式小别墅,就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说黎为君突发性颅内出血%2C做完手术已经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