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顿了顿,然后率先错开了眼。
送完沈司佑,回到时家之后,时云庭坐在沙发上,看着容初一言不发。
容初懒得去思考他在心里想什么,径直就要往楼上走,却忽然被时云庭叫住:“容初。”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容初转过头来看着他:“有事?”
壁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时云庭的眉眼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沉静:“你喜欢男人?”
容初没说话。
时云庭的侧脸冰冷白皙,有着玉石般的质感,偏偏眼睛又是很直的单眼皮,锋利的有些不近人情,微微郁燥时眸色墨黑,便显的格外沉沉。
容初不说话,时云庭便以为他是默认了,弹了弹掉在桌子上的烟灰,低下头,似乎是劝解的淡淡道:“你还小,早恋不好。”
容初只听了这一句,便知道时云庭肯定是看到沈司佑吻他的那一幕了。
容初就那样倚在二楼的雕花栏杆边,眸光有些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我没有早恋,他喝醉了。”
有脚步声拾阶而上,容初走了。
时云庭在原位上坐了许久都没有动弹。他的眸色静静的,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直到快要燃烧到尽处的烟头忽然烧到了他的手指时,他才猛地惊醒了似的把烟头摁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靠回沙发上,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天晚上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太过荒唐,沈司佑这一整个假期都没有再联系过容初,没有了他在耳边聒噪,容初倒是也乐得清静,这天在再次给蒋平输血之后,他去找了任文。
任文把他约在了市里的一家酒吧。
今天降温了,容初套了件宽大的风衣外套,里边是一件浅色的暗纹衬衫。酒吧里的气温有些高,他衬衫的扣子大大咧咧开了两粒,露出一截单薄明显的锁骨,不耐烦的想,任文约在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这么爱玩吗?
音乐声震耳欲聋,烟味,香水味,酒味混合出的气息刺鼻难闻。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像蛇一样疯狂的扭动,他们脸上的表情磕了药似的忘我而陶醉,周遭充斥着堕落与萎靡的气息。
容初在乱舞的群魔之中走过,时不时的不知道被从哪里伸出来的咸猪手摸两把占些便宜,神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等坐到了卡座之上的时候,还有个涂脂抹粉的年轻男人扭着胯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朝他抛了个媚眼:“小帅哥,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