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低笑:“你笑什么,耳朵痒?。”
兰因要羞死了,连带着脖子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暗自深呼吸两口气,强装镇定压低声音指责:“你疯了,盛珩还在外边,被看到这么办。”
贺屿再一次捏了捏兰因软软的耳垂,不过这次能轻一些:“是不是看不见就可以了。”
兰因语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室内安静了许久,兰因浑身僵硬被贺屿抱在怀里,他不太敢动,怕贺屿又坏心眼地捏他耳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兰因察觉到贺屿安分下来后,暗暗松了口气,小声说:“先松开我,饭还没做完呢。”
“兰因。”贺屿低低唤了句,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兰因再次舔了舔唇,轻轻应了声:“嗯。”
“这是我,”贺屿顿了两秒:“第一次过生日。”
兰因神情倏地一顿,下意识问:“你以前一次都没过?”
贺屿点头,下巴戳了戳兰因单薄的肩,缓慢道:“嗯,妈从不给我过生日。”
兰因呼吸一滞。
他能猜出苏燕这么做的原因,是怕想起她亲儿子吧。
贺屿跟严煊同一天生日,贺屿过生日的时候,严煊也在过生日,苏燕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正视这个日子,这是对贺屿的愧疚,也是对自己亲儿子的想念。
这一天承载了太多,苏燕无法面对很正常。但,这对贺屿就公平吗。
兰因心口莫名疼了起来,像被尖锐的针刺中一样,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让自己声音听着正常一些:“她不给你过,那你自己想过吗?”
“小时候想。”
贺屿再次将兰因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那时候不懂事,觉得别的小朋友每年都有生日蛋糕吃,为什么就我没有。”
他说着笑了笑:“还因为这事跟家里闹过几次。但最后上了小学,记不清在哪听过这么一句话,大致意思是每个人的生日都是母亲最痛苦的一天,那之后没再闹了。”
说到这里,贺屿话锋一转,轻声问:“你怎么会记得我生日?”不是不爱我么,为什么又会给我过生日。
最后这句贺屿没敢说出口,只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有些事一旦说清,便再也无法维持现状,眼前美好的一切都会轰然倒塌。他不想结束这段婚姻,哪怕眼前都是用泡沫搭建的虚伪幸福,他也想紧紧抓住,舍不得戳破。
兰因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难受至极。
他眼底藏着对苏燕的怒意,忿忿道:“一个生日而已,有什么记不住的,想过就过了,人人都过,你怎么就不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