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带个人去就行。”
说起爸爸妈妈,贺秋桐其实想起了前几天打来的那个电话——贺立居然还在找他。
这事儿让他有些动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件藏在心里一件落了灰尘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掉或是说重新清理干净的。
贺立已经成了他心中深深刺进去的钩子,拔出来会带出腐烂的血肉和止不住的鲜血,但就放任他在心底生根又会时不时的刺痛。
难以抉择。
贺秋桐想问问沈老师的意见……
窗外柔和的光线落进来,室内像是被月光笼罩上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美感。光是世界上最具审美的雕刻大师,沈潮的轮廓线条在明暗阴影里被凸现,高挺的鼻梁、长度恰好的人中、弧度完美的薄唇……无不让人心动。
“沈老师。”
“嗯?”
“沈潮。”
“怎么?”
“你真好看啊。”贺秋桐痴痴地说道,“娶你回家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潮哼笑,曲起手指刮了刮小男朋友的鼻尖。
贺秋桐皱着鼻子躲开了,“刮鼻尖会把鼻梁压塌的!塌了就不帅了!”
“谁告诉你的歪理?”
“我外公小时候告诉我的。”
说起贺秋桐的外公,两人都有些沉默,沈潮揉了揉男朋友的头发,无声安慰。
犹豫了两三分钟,贺秋桐还是在沈潮怀里抬头,“沈老师,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办好。”
“什么事情?”沈潮有一搭没一搭地撩起对方的发丝绕在手指上画圈。
“贺立给我打了电话。他用的其他电话号码,我没注意就接起来了。”
沈潮玩弄发丝的手瞬间停顿,片刻后才又动了起来,他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贺秋桐继续说。
“他说……他一直在找我……还说他在宿舍楼等我了一天。他给我的银行卡也解冻了,让我没钱的话就用里面的……”
“他好像是真心悔过了……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面对他呢?重新和好吗?那我妈妈,我外公……”
想起妈妈和外公,贺秋桐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湿润了些,没等他再说什么便被男人拖着后脑勺按进了怀里。
属于沈潮的熟悉的皂角味道充盈在鼻腔里,像是一剂特效安定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