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昀张着嘴,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
半年的房租一早就付过了,不过是交给室友的。当初搬家搬得急,房间也是室友分出来的,相当于二房东的角色。
打电话给室友,一直是关机状态。口干舌燥地解释了一番,房东却坚决不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房租已经拖欠整整两个月,有他跟室友的聊天记录为证。
对话里室友表示自己手头紧,希望房东能通融一段时间,还说自己是跟男朋友住在这里的,男朋友也不宽裕,一时之间拿不出钱。
“你们既然是一对,那他的钱就该你还吧?”
“我们不是一对!” 许昀五官都皱起来,“我那份钱早就付过了,有转款记录为证。”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平白承担损失?哪有这样的道理!找到他的人我们再三方对质。”
电话根本打不通,主卧里值钱的东西也已经不在,不用想就知道室友是跑路了。
所有的不顺利仿佛在这几天集体袭来。旧疾复发上不了班,被公司委婉地请辞,室友带着自己的那份房租逃跑。除了今晚吃到的这顿饭,生活对自己没有一点善意。
“这房子我是坚决不会租给你们了,哪怕把房租补上也不行,没有诚信的人我不想再合作。再宽限你 24 小时,收拾好东西尽快搬走。”
房东走后许昀急得涨红了脸,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对策,只能站在客厅发怔。
其实一个月前他还有几万块存款,只是被老家的小姨借去救急了,失业后又只出不进,所以经济才格外拮据。
“你是有什么问题,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李尧远站在外面,黑着脸,握着手机。
许昀转身抹了把脸,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睛:“不好意思我没听见,你怎么还没走?”
“借个火。”
“你要抽烟啊。” 没精力再去管这位不速之客,只能往厨房指了一下,“我家没有打火机,不介意的话可以用燃气点。”
为今之计是先收拾东西,尽快找到地方落脚。
李尧远走进厨房,打了两次才把老式燃气灶打燃,幽蓝的火苗腾一下窜起来。他右手拿烟,点燃以后抽得很慢。
刚才房东跟许昀的话他全都听见了,心里有个想法,只是迟迟做不了决定。
其实许昀没什么行李。衣服少得可怜,家具更是没有,就只有阳台上那两盆草是自己的。
把植物搬到鞋柜旁边以后,又发了一会儿怔。
“那是什么?”
掐烟的手往地上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