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尚林想了想,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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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成舟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聂尚林像个被老师叫去训话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家门口,手上还拿着刚刚的文件,看到他过来,双眼顿时微亮。
成舟有些烦躁,差点掉头就走。
但是他转而一想,这是自己家门前,哪有躲人连自己家都不能回的?于是他没有理会聂尚林,径直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兀自开了门,门打开,在他准备进去的时候,一只手出现抵在了门框上。
早有准备的成舟这次并没有被气到,他平静地扭头,看向聂尚林:“你到底在图什么?”
聂尚林微愣,而后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你好一点。”
“你不来烦我,我就很好了。”
之前,聂尚林有一段时间没骚扰他,成舟还以为他不准备烦自己了,没想到又过了段时间,成舟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当知道跟踪自己的是聂尚林派来的私家侦探后,他差点就扛着刀去找聂尚林干架了。
“聂尚林,”成舟道,“我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我们结束了,而且是你一直希望的那种结束,以前我上赶着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但是那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和平分手,并且各自过的都还不错,你又何必突然想吃我这根回头枯草?”
聂尚林听不得成舟贬低自己,成舟自嘲自己,并且否定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否定成舟曾经对他的爱。这段时间以来,每晚关了灯躺在床上的时候,唯一让聂尚林安心的就是脑海中浮现的曾经成舟看向他时赤诚爱慕的眼神,他不断地去回忆,捕捉,定格,以寻求一丝慰藉。
但是现在成舟否定了他的过去,否定了曾经深爱着“聂尚林”的自己,他怎么办,他该拿什么继续自欺欺人过完接下来没有成舟的日子?
于是聂尚林立刻焦急反驳道:“我们以前的事与你无关,是我不知好歹。”
成舟直视聂尚林片刻,笑道:“聂尚林,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成羽泽,只不过是得不到的在骚动而已,否则当初你怎么会和我搞到一起,还是说想你这种人,真心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可以继续乱搞的。这样看来,你现在又说‘喜欢’我,不过也是自尊心作祟罢了。”
“不是这样……”聂尚林不知道该怎么跟成舟解释,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其他人。哪怕是对成羽泽,在聂尚林和成舟分手后,且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他都没有做出任何逾距的行为。
他宠着成羽泽,却连他的手都不想牵。
而曾成舟说的,那天医院在成羽泽额头上一个安慰的触碰,是他做过唯一出格的事。
“成舟,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聂尚林往日高傲的头颅低下,露出祈求的表情,“我以前不知好歹,虚假自傲,不敢认清自己的心,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去赎罪,去爱你,好吗。”
聂尚林是真的想用下半辈子去宠他,爱他,把他供起来,让他身上的心上的伤疤,都消退在无数个被爱的日子里。
成舟侧头,聂尚林说的字,他一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