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外伤问题不大,经过处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棘手的还是眼睛。
郁铎的眼睛在爆炸中受了伤,还需要经历几次手术才能恢复。
尽管医生再三向林胜南保证,郁铎的眼睛没有伤到关键部位,经过治疗就能完全康复,不会造成失明。但她还是守在郁铎的床头,默默垂了好几次泪。
时间来到八点,家里的女儿也该去上学了。林胜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准备出去给星星打个电话。
她刚回过头,就看见江弛予一声不吭地靠在门框上。
今天的江弛予已经不见昨天夜里阴戾冷硬的模样,看上去温和又平静。
“你来了。” 林胜南暂时放下女儿的事,起身来到江弛予面前。
江弛予刚配合警察走完流程回来,市里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事件,上面特别重视,连夜就成立了专案小组。
“他怎么样?” 江弛予问。
林胜南道:“挺好的,就是眼睛…”
郁铎的眼睛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江弛予是明白的,那天在爆炸发生的最后一秒,郁铎已经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但他还是条件反射一般,将江弛予按进了他的怀里。
“不进去休息一下?” 林胜南试探性地问:“柜子里还有一张折叠小床。”
“不了。” 江弛予像回过神一般,站直了身体,道:“我准备走了。”
“你还要回 B 市吗?” 林胜南的目光在江弛予的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包扎过了,这才放下心来。
“对。” 江弛予回答道。
听江弛予这么说,林胜南沉默了几秒,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郁铎,对江弛予道:“你和我出来一下。”
从住院病房出来,再穿过一条走廊,就能来到一条宽阔的空中连廊,不少病人的家属为了省下陪护的床位费,夜里都在这里打地铺。
清晨正是这里最忙碌的时候,大部分家属都已经起身,正忙着整理洗漱和张罗早餐。
林胜南坐在长椅上,正打算点起一支烟,看了眼墙上的禁烟规定,又默默收了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其实那年,他坚持要送你走,也是迫于无奈…”
江弛予没想到林胜南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他从饮水机前装了两杯热水回来,来到林胜南身边坐下,听着她缓缓述说着当年的来龙去脉。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从二人面前路过,她的手里拿着缴费单,怀里抱着孩子,看见一位护士推着病人匆匆走过,连忙上前去拉住护士的胳膊,焦急地询问着什么。护士耐着性子回答了几遍女人的问题,见她仍旧没有听明白,就一脸不耐烦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