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得偿所愿,眉目舒展开,拿掉张训的烟亲亲他。想想“狗脾气”这个评语,又很愤怒地咬了一口。
“高兴了吧少爷,”张训挨了口也没脾气,还拉着陈林虎的手,“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没?”
陈林虎:“我也爱你。”
跟个小孩儿似的,爱谁就得天天说。张训带起抹笑:“行,还有吗?”
“别操心别的,我家里事儿我应付。”陈林虎又说。
张训抓着他的手,感觉自己像是抓着根从深洞外垂下来的一根绳索。
他想抓着往上爬,又怕绳索会断掉。
“没别的了?”张训又问。
陈林虎正要开口,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接听:“说。”
那边儿传来尚清华的声音:“走哪儿了?你就算跑市中心买早饭给我们带,这会儿也该到校门口了吧?”
俩人这才发现已经不早了,陈林虎赶紧拿上平板,拿张训嘴上的那根烟也没还,叼自己嘴上又抱了下张训,才跟屁股着火似的窜出门。
“别蹦!”张训吼了一嗓子。
楼道里的动静彻底没了,他才从卧室走出来,站到阳台上。
阳台的地面上丢着一个烟头,张训干活到天亮,出来抽烟的时候听见的小院儿里陈林虎和老陈头的对话。
他不知道陈林虎当时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老陈头是什么想法。
就知道昨天林红玉跟老陈头估计是说了点儿什么的,不然陈林虎不会一大早的跟他爷说这个。
憋了一晚上。
那是最疼他的爷爷。陈林虎估计也就这么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亲人了。
张训趴在栏杆上吸气儿,分不清是肺还是心在疼,整个胸口都跟让按在石子地上摩擦似的火烧火燎地疼。
虎哥在纱窗门里侧蹭来蹭去,盯着他看。
“还他妈说要跟我脑子上连个传输线呢,”张训扭头看着它笑了笑,眼眶里热得厉害,“真都是放屁。你兄弟都学会骗人了。”
虎哥蹲下来,舔自己爪子,好像对这技能非常不屑。
“你知道什么,”张训蹲下身,隔着纱窗点点它,“为我学的。四条边都直的还能学会这些弯弯绕呢。”
还学会了周旋,学会了压着暴躁的脾气,学会了越来越像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