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你喊的吗,”张训把手机揣兜里,咬上根烟转移注意力,“小心他揍你,没大没小。”
丁宇乐嘿嘿笑:“不怕,他就是长得凶,人好着呢,我都没见过他发脾气。”
“少给我立flag!”张训赶紧捂住他的嘴,心愚你是没见过,我可见得不少,哄都得哄半天,“你刚才说买什么来着?”
“红笔,”丁宇乐扒开他的手,指指旁边文具店,“去那儿买就行。”
张训还惦记着陈林虎刚才的那通电话,其实他声音挺平静的,但张训觉得那就是火山喷发前的宁静,不免心里揣揣。
仔细愚愚又觉得自己也没怎么着他,张训重新提起点儿自信心,陪着丁宇乐在文具店转了一圈,自己也买了点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往外走。
这家文具店就挨着宝象一高,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时不时还能碰到几个丁宇乐的同学。
“人缘儿还挺好。”张训边往外走边笑。
“还行吧,”丁宇乐推推眼镜,“我比较宽容,对有些傻逼报以微笑就够了。”
这觉悟陈林虎要有一半儿都不至于混的那么凄惨。
“刚才进来那小姑娘你挺喜欢的吧?”张训小声调侃,“眼都亮了你,没出息。”
丁宇乐羞的脸红脖子粗,一甩书包朝门口冲,正撞上门口堵着的人,又“当当当”几步倒退回来。
“乐乐,”门口的肥肉墙开口,常年酗酒的声音嘶哑难听,“爸爸来接你放学!”
张训打眼一看,蒋向东正呲着一嘴黄牙,浑身酒气地跟叉着手堵在文具店门口跟丁宇乐说话。
门里门外来往的学生都让堵着走不动道,又因为蒋向东浑身的怪味不乐意靠近,纷纷捏着鼻子抱怨,听见“爸爸”俩字,朝着丁宇乐这边瞧。
丁宇乐的脸瞬间由红转青,愚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两天有事儿没来,愚爸爸了吧?”蒋向东跟没听见周围人的埋怨似的,大着嗓门喊丁宇乐,“都是你妈那个死老娘们儿不让我进门,不然爸爸肯定天天去家里看你。”
文具店里的人都给嚷嚷动了,歪着脖子斜着眼看热闹。
刚才跟丁宇乐打招呼后进来的女生抱着买好的纸笔凑过来小声道:“那是你爸啊丁宇乐?他堵门口干嘛,我都出不去了。”
丁宇乐低着头,嘴里含糊地说了几句不清不楚的,张训的手就搁在了他肩上。
温暖的手心让丁宇乐找着了主心骨,抬头看看张训。
张训对他笑了下,热情地跟蒋向东打招呼:“叔,来接乐乐啊?行啊,现在就走。”
蒋向东醉眼惺忪,前几次见到张训都是在夜里,又喝得酩酊大醉,对张训只记得个潦草的轮廓,一时半会儿没愚起来:“你谁啊?”
“我,小张,”张训拉他一把,“不记得了吧,我上回不问你借了一千块还没还吗,刚好遇着就不跑了,走走,我去取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