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揉了揉脸,等下午丁宇乐来的时候,只见着一个灭着火站岗的小太阳。
陈林虎的办公地点从一楼挪回二楼,重新入驻张训的书桌,占据半壁江山。
桌子不算太长,张训的笔记本电脑就挨着陈林虎放,陈林虎画一会儿就趴桌上看会儿张训新买的书,头低没两秒,张训的手就伸了过来,勾勾他耳垂:“坐直了看。”
陈林虎让他这么勾了三四回,耳朵痒得难受,抬眼瞪了下他,因为丁宇乐在,敢怒不敢言地直起身。
见猛虎吃瘪,张训忍不住乐,嘴角扬起就没放下去过,连带着丁宇乐也感受了一把和风细雨的讲题过程:“行,就这么着吧,文言文就只能背了,你回头再错这儿我就跟你妈说了,这纯属不用心知道吗?”
“知道了,”丁宇乐挠挠头,看看张训,“张老师,你今天心情是不是挺好啊?”
张训愣了愣:“怎么这么问?”
“就觉得挺好的,”丁宇乐说,“你都没骂我字儿写的丑。”
“你字儿写的丑。”张训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外漏,有点儿尴尬,强忍着说,“这不就骂了吗,我还用得着你嘱咐?”
陈林虎瞧见张训的手指又开始扣鼠标,没忍住低声笑了笑。
“您这可就不讲理了啊张老师,”丁宇乐也笑,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我就关心你,前几天我妈给你送东西,看你脸色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张训挺无奈,都忘了丁宇乐不是陈林虎,因为生活在那种家庭里,所以养成了看脸色读空气的本领。张训敲敲桌子:“谢谢你关心啊,我好着呢,前几天就是有点儿感冒。”
“你感冒吗?”陈林虎抬头看他,挑挑眉。
“感冒,”张训头也不回,“你画你的,等会儿检查你工作进度。”
丁宇乐收好自己的卷子:“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张训不愚搭这个腔,掩饰性地把咖啡举到嘴边喝。刚喝了一口,就感觉陈林虎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屋里的地毯厚实,两人都没穿鞋袜,陈林虎脚趾顶过的触感格外明显,张训差点儿没把杯子给摔了。
“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陈林虎盯着他,没什么表情,眸色深深,“训哥?”
张训喝着咖啡,跟看疯子似的看他,嘴上还得含含糊糊地应付丁宇乐。
“真的,你不对劲儿,”丁宇乐很有经验地说,“跟我表姐收到她暗恋对象回的消息的表情差不多,你别是铁树开花了吧张老师?”
陈林虎用拿着笔的手掩住直笑的嘴,脚又踢了张训一下:“开花了吗训哥?”
他发现自己最近养成了个毛病,就乐意看张训拿他没辙。
“丁宇乐,你给你表姐留点儿面子行不行,”张训被俩人一起挤兑,答不上来这问题,“人家过年相亲你也说,暗恋对象你还说,缺了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