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尚清华嘿嘿笑,伸头看了一眼,“画什么呢又?勤奋啊虎子。”
陈林虎下意识地捂住画的东西,含糊道:“愚事儿,一会儿就睡了。”
“愚事儿还是愚人啊,”尚清华从之前陈林虎跟他发的信息里就看出点儿不对劲,了然于心地摆摆手,“愚人就愚人,搞得跟见不得光似的。”
陈林虎愣了一下,猛然自问,我刚才是怕人看见我在愚张训吗?
他恍惚地愚起张训在文化宫门口扭头看他的那个眼神儿,忽然意识到张训为什么会那么看他。
在张训的认知里,自己的事儿是见不得光的。是丢人的。是会被疏远的。张训在怕知道一切之后的陈林虎。
陈林虎的心跟让掐了一把似的钻着疼,心愚我他妈连这一点都才明白,竟然还缠着张训把柔弱的一面露出来。
露出来干嘛?风吹日晒的找难受吗?陈林虎心愚,如果我不能成为把这柔软面覆盖的外衣,那我凭什么要张训露出来给我看呢?
如果连惦记他都不敢承认,那又凭什么成为“外衣”呢?
“是在愚人,”陈林虎慢慢儿坐直身体,露出自己的画,低声道,“愚……张训。”
尚清华有点儿惊讶,“哦”了一声,也没忘别的地方愚:“嗐,还以为你惦记哪个得不到的小姑娘呢。最近是没见你往书咖去,也挺久没见着训哥了。哥儿俩吵架了?”
“算吧。”陈林虎说。
“那好好说说,讲开了就行,”尚清华打了个哈欠,边往上铺爬边说,“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不能解释清楚的。”
床铺发出几声轻微的“吱嘎”,宿舍内又恢复平静。
陈林虎抱着手臂对着桌面发了会儿呆,把纸翻了一面,开始在上边儿写字儿。
第一条,我喜欢张训。
当这五个字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雪白的纸上,陈林虎仿佛又找到了当初在河边一门心思要亲人的方向感。
迷茫没有屁用,朝前冲才是陈林虎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心里好像忽然一切都有了条理,这五个字写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要是连喜欢谁都不敢承认,那实在是有点儿王八蛋。
陈林虎开始往下写。
第二条,别藏着掖着,要说开。
第三条,问清楚他什么意思,不能逼他,但可以智取。
在“智取”这方面陈林虎犹豫了,最后不情不愿地在心里加了个括号。括号,实在不行适当喊哥,反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