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想到这儿,心里没来由跳了下。
张训是觉得摸他是得往心里去的事儿吗?
那得怎么往心里去呢?想起来的时候是不乐意吗?
陈林虎一脚踢开破木箱子,骂了句“靠”。
凭什么不乐意,他被摸的都没不乐意。
陈林虎的筋仿佛纠在了歪地方,还没搞清张训是真有事儿还是在搪塞他,就已经开始一门心思往细枝末节上钻起牛角尖。
二楼是待不了了,陈林虎也没别的地方想去,家里吵的跟炸锅了似的,干脆捞了本之前跟张训借的书,又套上最厚的外套跑去天台看书。
看两眼书,看两眼家属院儿大门。
但一直等到天黑,张训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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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训没回家属院儿,在段乔家过了一夜。
段乔那酒鬼爹在他大学时候就死了,前两年姥姥也在睡梦中离世,给他留下一套宝象的老破小房子,他也就在宝象定下了。
刚来宝象的时候张训就借住在这儿,对屋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用一兜酱驴肉和几瓶可乐就贿赂开了大门。
段乔这段时间过得也不怎么顺,兄弟俩跟一起走了霉运似的,各有各的烦心事儿,晚上就着外卖跟酱驴肉扯闲篇儿。
“我仔细想了,我这样的条件也确实够呛,有时候我都替宁小萌着急,怎么找这么个对象,”段乔点上烟,皱着眉苦笑道,“也怪不了人家家里不怎么乐意。”
张训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家里不乐意?”
“也没说这么直接,”段乔叹气,“就说觉得不合适。你说啥才叫‘合适’啊?”
“你问我?”张训瘫在沙发上懒懒道,“我的首要条件,就是性别得跟我对上。”
段乔一想,确实,没忍住乐了:“说这个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该吃吃该喝喝,”张训以为他说的是以后的人生规划,“凑合活呗。”
“我说你那什么,”段乔顿了顿,“不找个人一块儿吗?”
张训这才明白他什么意思,笑了笑:“不了,没有保障全靠责任和道德约束的感情,太不牢靠了。”
“你这话说的,我看你是第一回谈恋爱被坑惨了,十年怕井绳了属于是,”段乔弹弹烟灰,“异性恋谈恋爱还能遇到人渣呢,下回说不定就遇到好的了。”
“能一样吗?”张训换了个台,看着综艺频道上一帮小鲜肉在那儿叽叽喳喳,“那还有各自家庭呢,还有社会看法,舆论,能见光的程度首先就不一样,麻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