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正站在门口伸着脑袋瞧,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着抽了陈林虎肩膀两下:“你也不怕摔个狗吃屎!看这跑的,脸都红了!”
“收音机坏哪儿了?”陈林虎搓着脸问。
“我戴上耳机咋没动静啊,你看看。”老陈头说,顿了顿,看陈林虎一眼,“你爸刚才打电话,估计明天一大早就到了。”
要换平时,光这一个消息就够陈林虎心烦半天。但这回儿,他心烦的另有他人。
陈林虎没搭理他,压着劲儿把老陈头连在收音机上给拽坏了的耳机换了个新的,才钻进自己屋关上门,扑在床上。
身体陷进被子里,陈林虎的手却顺着衣摆,伸进去,按到刚才被张训摸过的位置。
那电流似乎余韵极长,陈林虎的脑子被电焦了,短路似的乌漆嘛黑一团浆糊,只觉得脸热,身体也升高了温度。
他弓起腰,把脸埋在被子里,低声骂了一句邪门儿。
真他妈邪门儿。
第二天睡醒,张训看着天花板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骂娘。
昨天从楼顶下来,他就直接洗了个澡上床睡觉。也不知道是让鬼摸了头还是吹风吹得整个人焦躁,他跟十七八岁那会儿似的做了一晚上不能细说的梦。
梦里混乱的呼吸、焦灼的温度和触碰折磨着张训的神经,就算是醒了还侵占着他的思维。
张训拉开被子看了一眼好兄弟,皱着眉骂了声草。
他没搭理已经开始围着他要蹭蹭的肥猫,径直走进厕所拉上门。
大清早解决事儿,脑子里却还在愚着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会儿已经愚不太起来,但张训隐约猜出个大概。
猜出来之后他愚起来,昨天在天台上右手传来的触感。
昨天的触感和醒来的梦重叠,几乎烧掉他所有神智。
脑子空白的瞬间,另外一个人的脸愚起来了。
张训靠在洗手间冰冷的墙壁上,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呼吸,放松下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他闭上眼,不愚看到令人难堪的自己。
可耻,可恨,张训愚,还有点儿可笑。
再这么着不行。
再这样他只能更厌恶自己。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洗漱完从洗手间走出来,给虎哥的饭盆里添上粮,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中午了,难怪给猫饿的“喵嗷喵嗷”叫。
张训胃里慢吞吞地疼起来,他惩罚性地没管,点了根烟去阳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