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还叼着从张训那儿顺来的烟,但他连个打火机都没,张训不知道他没打火机?问都不问就走。
头顶上的脚步声走半道又拐回来了,张训趴在扶手上朝陈林虎说:“哎,你裤子还没拿走呢,到我家来趟。”
陈林虎从地上一跃而起:“哦。”
“别蹦,我头晕,”张训笑了,“还有车篓里的炒饭,帮把手捎上来。”
尽管张训记炒饭都比记别的清,但陈林虎的郁闷还是消散大半,从车篓里拎走自己的包和炒饭,三两步就撵上张训。
“我喝酒了还是你喝酒了,”张训被他冲上来的速度吓了一跳,“够亢奋的啊。”
陈林虎还没吭声,身后传来小冯太太的声音:“哎呦,这大半夜的,喝酒了啊?”
两人回头,小冯夫妻俩手里拎着夜宵也上楼,小冯先生跟两人笑笑。
“看你俩身上这味儿,”小冯太太皱皱鼻子,“干嘛喝酒呀?哪儿喝的?你俩怎么凑一块儿去的啊?”
张训头懵归头懵,倒是还能对答如流:“就是凑一块儿才喝酒啊,自个儿喝多没意思。”
“真是,”小冯太太笑了,“怎么你俩都往二楼走,要玩通宵啊?”
陈林虎不耐烦应付她这打听的态度,也没吭声,推着张训往他家走。
屋里的虎哥早就听见张训的脚步声,在里边儿喵嗷喵嗷地叫,张训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猛兽,边开门边对小冯夫妇随口解释:“他来我家拿之前陈大爷落这儿的东西。”
陈林虎顿了顿,他裤子是在张训这儿,但不关老陈头的事儿。
这解释跟往两人之间划了道合情合理的界限似的。
小冯先生也推着自己还想多嘴的老婆上楼,对着陈林虎尴尬地点点头。
门一打开,就看见拦路虎一样掀着肚皮躺地上满脸严肃的橘猫,用眼神谴责张训的晚归。
“饿了吧,饭盆舔的比老子的钱包都他娘的干净,”张训弯腰挠挠肥猫的肚子,“等会儿给你开罐头。”
陈林虎跟着进屋,看见肥猫闻闻张训的手,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起来,一脸嫌恶的走了。
“它怎么跑了?”陈林虎问。
“嫌弃我身上有酒味儿,”张训换完鞋往卧室走,“你先进来,我好像把裤子一块儿放衣柜里了。”
他没回头看陈林虎,径直往卧室走,晕头巴脑的差点儿撞门框上。
陈林虎在他身后叹气,张训觉得有点儿丢人,更不想回头,钻进卧室。
看张训这样,陈林虎就不指望他能干什么事实儿,自己从鞋架上拿了拖鞋换,又把炒饭先暂时放进厨房,才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