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决定翘课。
“干嘛去啊?”坐在门口的尚清华问。
陈林虎头也不回地溜出门:“逮蛤(框)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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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训一直认为,满脑子装着逮蛤(框)蟆这种事儿的人都像二次发育时让驴踢了头。
他站在湖边儿,认真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让驴给踢了头。
有段时间没跟陈林虎打照面,倒不是因为陈林虎没轻没重地扯他脚脖他记仇,而是觉得自己当时那个“脚敏感”的回答相当丢人,张训这几天偶尔想到这茬,都觉得那天自己是让人给夺舍了。
“太闲了,”张训看着湖面,小声嘀咕,“才往这儿跑。”
他的目光在湖心亭上扫过,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绿化带灌木丛,忽然觉得自己挺傻逼,自嘲地笑了笑,抬脚走出去七八米远,瞅见有个比他更傻的傻逼坐在雨后的草地上。
漆黑发顶,后边儿的头发剃得很短,露出白净的后勃颈,低着头对着手机捣鼓。
张训对着那个背影不自觉地有点儿乐,双手插兜站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头的趋势,于是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接近,准备做点暗中偷袭的勾当。
手离那个后背还剩不到五厘米,兜里的手机却紧响起一声微信提示音。
陈林虎的头转了过来,看看张训僵在半道的手,又看看张训的脸。
“嗨!”张训立马把手举起来,摆出一个友善地挥手动作,“古德猫宁。”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二百五,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笑脸,装作非常自然。
陈林虎脸上闪过惊愕,随后浮起一层浅却清晰的笑意:“我刚给你发了消息。”
张训愣了愣,拿出手机看一眼。
[陈林虎:下完雨了,你来不来捉蛤(框)蟆?]
还是一个表情包都没,张训发现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让驴踢了。
“你真是,”张训笑了,“一根筋。”
陈林虎问:“你怎么在这儿?”
“送咖啡,”张训把手机塞进兜里,想起自己刚才在人工湖周围一通打量,找什么不好说,语气含糊道,“路过,来看看,马上就走。”
陈林虎不知道这小人工湖有什么好看的,但没反驳,只“哦”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淡淡道:“走吧。”
声调板平,张训多看了陈林虎两眼。
虽然平时这人话也不多,但总能跟张训扯上两句,这会儿先发了微信,真见面了却又说不出什么,张训觉得他情绪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