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还顺道借了好几本书,陈林虎满载而归,两只手都快不够用,还得张训给他开门送他出去。
等陈林虎半边儿身体已经出门,一直沉默的张训才开口了。
“其实挺帅的。”张训说。
陈林虎回头。
张训在自己眉尾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就你这个,挺帅的。我觉得你要是跟陈大爷说了,他也得这么觉得。”
陈林虎的表情一顿,下意识盯着张训看,寻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只看到张训半垂着眼,咳嗽一声语速奇快地又加了句:“我就随便说说。”
“也不随便,”陈林虎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确实挺帅的。”
张训被烟呛了一口,边笑边咳着对陈林虎连连摆手:“你走吧你,看见你那帅脸就不烦别人。”
陈林虎三步并两步的下到一楼,拉开自己家防盗门时才听到头顶上张训的关门声。
还没到老陈头睡觉的时间点,陈林虎进门时他正躺在摇椅上用手机斗地主,耳朵上挂着陈林虎给他买的新耳机,肚皮上放着个睡前总是翻一翻的破的封皮都快掉了的记账本。
跟老陈头打了个招呼,陈林虎抱着从张训那儿借的书回自己卧室。
雷打不动地摊开自己的速写本画了几页速写,这几乎已经成了陈林虎的习惯。
画画这种东西除了个别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天赋型选手外,基本上就是得大量练习,保持手感和眼力,停一段时间不画可能技术就得倒车。
陈林虎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规划,这种习惯也一直没找到明确的发展方向,通常都是对着找的照片或者路过的人或物画练习,今天画完了才发现,画的一半都是猫。
猫还长得跟猪似的,眼神也很不善良,带着挑衅跟蔑视,看得陈林虎手痒。
手痒。
他把左手举起来,放在台灯下照了照。
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能看到一些微凸的血管,没有什么过敏的红点儿疹子。
但还是觉得有点儿痒,陈林虎想了半天,觉得痒的范围排列组合并且经过他这个美术生的勾边儿后,好像是张训握他手去摸肥猫时碰过的地方。
陈林虎甩了甩手,没甩掉那种粘附在皮肤上的感觉。
我不会是对张训过敏吧,就手汗什么的。
张训也没手汗啊。
陈林虎认真回想,张训的手心还是很干燥的,热的,因为搓过他头,所以陈林虎还知道张训手劲儿挺大。
但弹他脑瓜崩儿的时候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