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把几份数学试卷递到他面前,“怎么,有话想说?”
骆骁掏出手机,“我发消息给钱乐成,他前几天问我怎么考高分的,我要跟他说我现在在学习。”
池越抬了抬唇角,他都可以想象到,收到骆骁这个魔鬼消息的钱乐成,接下来会痛苦地玩游戏,又舍不得放下手机,陷入纠结和折磨。
两人在房间里刷题,因为速度太快,试卷被翻得哗啦啦响,草稿纸上没多久就写了不少答案。
等钱乐成玩不下去游戏来敲门的时候,时间接近凌晨,骆骁的困意袭来。
池越开门放钱乐成进来,“这么晚有什么事儿?”
钱乐成说:“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不能懈怠了,我要刷题,写试卷。”
池越问:“是打游戏的时候认真思考的吗?”
骆骁说:“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钱乐成:“不写今晚睡不着了。”
钱乐成这么固执,池越就没说什么,把试卷原样塞回书包递给钱乐成。
钱乐成抱着书包回到房间,对袁宿说:“池越和骆骁俩真不是人,出来玩还要比赛刷题。”
袁宿闻言抿了抿唇,坐起了身子。
房间里,池越洗完澡出来看着骆骁一会儿挠挠脖子、一会儿挠挠手臂的样子,倚在浴室门边问:“不是说蚊子不咬你吗?”
骆骁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被蚊虫叮咬后肿起的地方,指甲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十”字,他没有谎言被人揭开的窘迫,说:“喔,可能是这几只蚊子不守信用吧!”
池越嗤笑一声。
骆骁洗完澡后回到床上,看见自己床头柜面上放着一瓶小孩专用的止痒药水。
骆骁拿起来涂在脖颈处,然后看向池越:“谢谢。”
池越在玩手机,听见这话应了声。
骆骁问:“你带来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池越也未免太细心过了头。
池越说:“找老板娘借的,明天早上爬山前也涂一下,再被蚊子咬就得破相了。”
骆骁“喔”了一声,钻进被窝。
像在学校里度过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一觉到天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骆骁对自己睡觉的房间里多出一个池越感觉适应,再不会像第一晚那样失眠到深夜,睁着眼睛数着对方呼吸的频率。
仿佛那突兀的和自己节奏不一致的呼吸声,在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中,被他的大脑所记住,成为潜意识里无比自然的存在。
当清晨的光亮通过没拉紧的窗帘划破房间内的暗沉时,池越和骆骁的手机在同一个时间开始频频震动。
骆骁睁开睡眼,睡眠质量很好,但是睡眠的时间未免太短了点,他一时之间没法清醒过来。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陌生的天花板纹理让骆骁有点恍惚,然后一些记忆才慢慢涌进他的脑海,有跷跷板上对面池越没太多表情的脸,有小船倾斜他被人一把捞进怀里时短暂的惊慌,有大冒险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